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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卡夫瑞离开孤儿院的时候,他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英俊的中年人。他有着一双碧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让卡夫瑞有种莫名的熟悉。他猜测他撞到的人应该是一位军人,因为你能从他身上看到那种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果决。而且,这人的后背挺直着,下巴微抬,明明是一套休闲的西装却硬是被他穿出了军队制服的味道。
“对不起。”卡夫瑞说,毕竟是因为他走得太快了些,才撞到对方的。他正急着回去呢,今天是圣诞节,也许他应该准备一份豪华的圣诞大餐……刚和雪渊结婚的时候,他的厨艺不上不下的,但是如雪渊那样挑食的人却总是将他端出来的每一份食物都吃得一干二净。这让卡夫瑞觉得很感动,而现在,他的厨艺终于上了一个档次,再也不用委屈雪渊的胃了。
“没关系,小家伙,我猜一定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和你的父亲很像。”那位中年人如此说道。然后他抬了抬手,主动让卡夫瑞看到他藏在袖子中的魔杖,这才又接着说下去:“你瞧,我们的一样的,都是巫师。而我,认识你的父亲,迦南·弗兰蒂斯。”
迦南·弗兰蒂斯,这对卡夫瑞而言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熟悉是因为他曾经刻意地寻找过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而陌生是因为,即使这是他父亲的名字,他也从来都没见过他的父亲,连一张画像都没有。最初,卡夫瑞是从西弗勒斯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那时,他刚收到来自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西弗勒斯就在他的身上施放了一个血缘魔法,他父亲的名字便一点一点地在空气中显露出来了。在那之后的很多年中,卡夫瑞一直在查找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于是他知道了这是一个德国贵族的名字,他知道了弗兰蒂斯家族在六百年前煊赫一时,曾经开创了巫师界最大的国际商行,他知道了这个家族在他父亲的这一代就已经彻底没落了。他还知道了,身为家族的最后一名后裔,他的父亲迦南原本是第一任黑魔王最忠实的手下之一,后来无故失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迦南为什么会和一个平民麻瓜女子结合,并且任由自己的血脉流落到了英国贫民街区。
“哦,这太神奇了……很抱歉,我的意思是说,这很奇怪,不不……”卡夫瑞顿时有些束手无策起来,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一直在寻找着和他父母有关的一切,但他总是一无所获,而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他的眼睛原来和他的父亲很像,这让他有种莫名的欣喜,却又害怕被人告知,他的的确确是被他的父母抛弃的,并非是因为什么天灾**。于是,下一秒,卡夫瑞耷拉着脑袋,非常沮丧地说:“很抱歉,先生,请原谅我的笨口拙舌,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一些和我父亲相关的消息,所以我有些……紧张。”
“这没什么好紧张的,孩子……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保证,如果你的父亲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以你为荣的。”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他望着卡夫瑞就好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这很遗憾,但这并非让人觉得太过难受,因为人总要向前看的。即使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的性格中丝毫没有迦南的狠辣圆滑,但他依然是一个好孩子,在迦南的期待中出生,并且不光延续了他的血脉,还承载了他未尽的爱和希望。
“真、真的吗?”卡夫瑞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和迦南如出一辙的眼睛中却流露中截然不同的内涵。中年人伸出手将一个被施展了缩小咒的小箱子递给卡夫瑞,他注视着迦南的孩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口吻中已经带上了长辈才有的宠溺:“这是你的父亲留下的,很抱歉直到现在才送到你的手中。请记住,他离开你是逼不得已的,希望你不会记恨于他。”
卡夫瑞心思忐忑地接过箱子。他犹豫着,却终于还是没能忍住,问:“我的父母……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也许是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做了太多很坏的假设,所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哽咽。中年人没有回答他,而只是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一枚看上去有些年代的小徽章,稍稍弯□,将它别在了卡夫瑞的胸口。他做这个动作是临时起意的,但他显然很满意于自己的举动,因为他在做完这一举动之后,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柔和的神情。
“亲爱的,我来接你回家了……”那是雪渊的声音,卡夫瑞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当他转回来的时候,在这短短一秒钟之内,眼前的中年人已经消失了,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卡夫瑞看了看手上的箱子,又看了看胸前的小徽章,朝正向他走过来的雪渊问道:“你刚才看到的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