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计除高英(第1/2 页)
仙真只要一躺下,脑海中就是高英的声音在低吟着“我要看着你坠入深渊”,仙真无法入睡,神思恍惚,御医来看过后也没有好的办法,眼看着仙真精神憔悴,元循也是着急万分,从民间寻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可都不见效。 仙真吃不下睡不着,虚弱地躺在床上,元诩和建德在一旁安静地读书写字,他们也知道母后近日身体欠佳,安静懂事地陪伴在侧。元循坐在床边,一脸愁容地看着微闭着双眼的仙真。 “仙真,那日高氏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回来后我问你,你却总是摇头不言。” 仙真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神色担忧的元诩,不想再让他担心,于是开口说道:“她说‘我要看着你坠入深渊’……我也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一遍遍重复着她的这句话,伴随着这句话,我身处一片漆黑中,摸不到任何东西,空气越来越稀薄,我喘不上气来……”说着,仙真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元循张口就要说话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建德,示意念珠将两个孩子带走。 孩子们出了门,元循这才强压怒意低吼道:“我去杀了她。”元循见不得仙真如此难受,一想到高英竟敢恐吓仙真,就恨不得立马冲去瑶光寺杀了高英。 “我当初逼她出家而不杀她,就是不想落个不好的名声。谁知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此人留不得了。你不可去杀她,这会坏了你的清誉。此事不可经我俩的手。得找个机会顺理成章的才好。” 二人沉默不语,其实都已经开始琢磨起这件事了。 此时,侯刚端着一碗药汤进来,他一下子就感知到屋里的气氛有点凝重,轻轻放下碗,他关切地看了一眼躺着的仙真,仙真也冲着侯刚笑了笑。 “主子以前几次生病都挺过来了,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但是奴觉得这次主子的病有点蹊跷,不像是身体上的病,倒像是中了邪祟。毕竟那北邙山……不如请了太史令来看看天象,也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第二日,太史令便急匆匆赶了来,跪在崇训宫的大殿中,向太后和清河王禀告道:“臣昨夜观测天象,果然不妙,月犯轩辕,女主忧之。” 短短八个字,却字字重重地砸在二人心头。元循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太史令,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又不得不坐下叹气。 太史令退下后,仙真难得有点精神,于是元循便扶着她在花园里散散步。二人就这么安静地走着,谁都不开口。 天象不可违,仙真自觉自己命数如此,内心凄凉,不想多言。元循不想就这么认命。自己和仙真历经十几年终于在一起了,难道老天真就如此残忍,要再次从他身边带走仙真吗?两人虽谁都不说话,但是手却是紧紧地握在一起。 突然,元循停下了脚步,眼睛亮晶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看着仙真说到:“现在,咱们既要感谢高氏,又要感谢天象了。” 仙真一下子就明白了元循的想法。仔细一想,确实可行,眉间顿时舒展。 没过两日,便从瑶光寺传来消息,废皇太后高氏是夜暴毙于寺中。而“月犯轩辕,女主忧之”的天象谶言也早已四散流传,众人现在一看,高氏死了,自是应了天象。 身处朝局中心的大臣们却都知道,这定是胡太后拿高氏做了替死鬼,替自己挡了天煞,“月犯轩辕,女主忧之”,此女主是指谁,既可以是曾经的太后也可以是现在的太后。说起来是她高英应天象而死,并不损胡太后的清誉。本来还对胡太后不服的大臣,此时也都看清了,这胡氏且不说有清河王等人的辅佐,就她自身的胆识,就足以让她坐稳太后的位置。除敌于无形之中,有几人能轻易做到? 高英一死,困扰仙真的那一声“我要看着你坠入深渊”立马烟消云散,仙真也迅速恢复了活力。 高英的葬仪应按太后的规格办还是僧尼的仪制办,大臣们为此吵个不停,元循来问仙真的意思。 仙真看着窗外,风吹动树枝,树枝抖动个不停,她的思绪也随着风飘向很远的地方,飘回了安定,回到了自己和高英的故乡。眼前出现了胡氏与高氏的宅院,两个小女孩分别在院子里追着蝴蝶玩,她们无忧无虑,笑声清朗…… “仙真,高氏的葬仪不可再拖了……”元循的声音将仙真的思绪拉回。 “就按僧尼的仪制来办吧。百官不可穿丧服,只许穿常服,不可哭灵,此事只在京城范围内,不用诏宣百官。”仙真说得很缓很慢,但面色中却明显透出悲哀之色。 元循能明白仙真如此决定的原因,知道她这是在逼着自己心狠,以彻底扑灭高氏一族的“火焰”。 高英下葬一个多月后,仙真提出想让元循陪同她一起去高英墓看看。元循什么也没说,让人备了马,带上香火便出发了。 马车出了城往东北方摇摇晃晃地走去,仙真看了一眼阴郁的天空,只觉得心内郁结,不由得靠在元循的肩头。 “如果觉得心里不自在,咱们就回去。”元循拿脸颊蹭了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