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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我下周就要来阿姆斯特丹了, 能出来见个面吗?──Olivia”
她来做什麽!
且不管这夏弘文如何开始头疼起两件事, 且说昨晚醉酒之祸的受害者, 梵洛伊。 遇到这种被上司侵犯的倒霉事, 大多人都会选择翘班或者干脆辞职, 但可惜这两者对梵洛伊都执行无能。 他的签证是医院给的, 辞职就等於成为黑户口, 随时可能被移民局抓走遣送回国的那种; 而翘班就更没意义了, 好不容易过了第一个月的过渡期, 正处於最受人关注的新手期, 翘班未免也太过老资格── 因而综上所述, 尽管尴尬无法避免, 尽管不知该用如何一种表情面对原本被他尊重敬爱的上司, 他梵洛伊却只有乖乖上班, 一切照常一条出路。
咖啡当然不会再去廿四孝下属般送了, 梵洛伊只希望今天别有和夏弘文一起的手术── 如果能不见面更好, 就当两个人完全不认识罢了。
唉。 或许原本自己的太过亲近, 也让夏弘文造成了错觉吧。 那他, 他现在纠正好了, 从此再无“科长大人”这种戏谑的称呼了!
慢慢踱到书写有手术安排的白板, 倚在墙上细细辨认著一串串的拉丁文字母。 正从一堆文字中找出自己的名字, 再细看这条条目时, 却忽然有人, 将条目中一个人的人名擦掉了。
“‘哎, 主刀变了吗?’”
那个名字的位置正好是主刀, 因而梵洛伊不免有些好奇。
“‘对啊, 夏先生今天似乎不太舒服, 因此不得不换上Teuton医生。’”
不舒服? 什麽! 不舒服的人, 应该是他梵洛伊吧? 还换上Teuton!
真是下去一只虎上来一条狼, 今天的手术安排怎麽看怎麽觉得令人不安── 呜, Teuton可要比夏弘文难缠得多了!
但再怎麽心惊, 该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出乎意料的是, 相比起Teuton以往的嘴贱, 今天的他在与梵洛伊配合时竟少有地闭上了嘴。 梵洛伊用纱布替他擦拭额头汗水的时候, 他甚至微微侧过头来另梵洛伊的动作更顺手。 这有点诡异了。 异样的和平只代表之後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而Teuton, 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知道自己为何心里会这样想, 梵洛伊只能告诉自己要离这样的Teuton远一些。 然而有些事毕竟避免不了, 比方说, Teuton在洗手台的故意磨蹭和自己怎麽都快不了的动作。
“Lorik。”euton的忽然出声让梵洛伊的神经顿时绷紧。 保持著弯腰绑鞋带的姿势, 他背对著对方, 勉强地嗯了一声。
而对方接下来的话叫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亚洲男人, 莫非都长得像你这样娇小?”euton很鲜有地用英文说出这句话, 因而梵洛伊没有障碍, 全听懂了。 但僵硬之後是有些被冒犯到的发抖: Teuton所谓的“娇小”, 选择的用词根本是形容女性的“petite”!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近乎羞辱的询问。 捏著拳头站起来, 他转身, 盯著Teuton, 用豁出去的语调回应,
“如果你的满足感只能从比较身高上得到的话, 那我只能说, 你实在是太可怜了。”
如果不是良好的自制力, 恐怕梵洛伊早就冲人比中指了。 可古怪的是, Teuton竟一点没被激怒, 反而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蝴蝶君。” 他这麽慢慢悠悠地说道, “玩弄了愚蠢的法国人的东方男人── 也和你一样有这样一副盈盈一握的身材……”
“胡言乱语! 滚开!”
推开Teuton, 梵洛伊涨红了一张怒颜冲出了准备室。 蝴蝶君是谁? 怎麽样玩弄了法国人, 他都不想知道。 但Teuton直射在他身上的眼神却令自己莫名害怕和愤怒。 不是往常的嘲讽, 而是一种盈满欲望和贪婪的恐怖眼神。
甚至比昨晚骑在他身上的夏弘文更露骨。
唉, 身边的饿狼猛虎, 怎麽一瞬间突然都冒出来了?
背後莫名有些发毛, 梵洛伊打了个寒颤, 内心实在是有一股不安盘旋其中。
而事情并不止这些。
“Olivia! 虽然很抱歉, 可是我和你, 已经缘分断尽了吧?”
夏弘文难得红了一张书生脸, 倒和与他面对面的女子的红发相映衬。 女子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