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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她后头没有说完的意思。
“以后就算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还是会将媛媛视若己出。”他坦然地看著她,“我跟这孩子很有缘,往后我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照顾她,栽培她的,你放心。”
苏紫馨紧憋著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感动地瞅著他,“宣原,谢谢你。”
“不客气。”他笑笑。
当晚,胡宣原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里,审视著几份从公司带回来的重要文件,偶尔拿起放在清代古董茶几上的法蓝瓷杯,啜了几口沁凉的绿豆汤。
贝念品姿态秀气地坐在另外一张单人沙发椅上,神情温柔地打著毛衣。
对她而言,这是多么珍贵难得的幸福夜晚。
她有时会偷偷瞥严肃却伟岸帅气的丈夫一眼,心底盛满了甜甜的暖意,双颊绯红嫣然,嘴角不自觉往上弯。
而且他这两天都回来得好早,也没有那种吃饭吃到一半就必出去接的电话……
“怎么了?”胡宣原不经意地抬头,恰巧捕捉到她的视线。
“不,没、没什么。”贝念品小脸瞬间飞红了,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急忙低下头,埋首猛织毛衣。
看著羞怯腼腆的妻子,他的心微微牵动了一下。
见她熟练地打著毛衣,像是日复一日都重复著同样的动作,平常,她自己一个人在家一定很寂寞无聊吧?
“念品。”他脑中某个念头闪过。
“嗯?”她抬头看他,温柔纯净的眸底满是信任。“怎么了?”
“我们收媛媛当干女儿,你觉得怎么样?”
贝念品一时还会意不过来。
“改天我带她回来给你瞧瞧,那小家伙很可爱也很有意思。”他对著她微笑,“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她望著他,小嘴微张,刚想说些什么,他的手机恰恰响了。
“喂?”胡宣原神色恢复严肃沉稳,起身走向阳台方向。“嗯,那份企划书我看过了,不过其中有几项我不是很满意,统计出来的数据也不够精确——”
又是公事。
她轻轻一叹,继续低头打起她的毛衣。
媛媛。
贝念品手里的动作一僵,浑身发冷,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她终于想起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
这天,台北下起了夏日的午后雷阵雨。
贝念品独自坐在摩天轮下方的咖啡馆,抱著一整只购物袋的蔬菜鱼肉,隔著玻璃,望著外头雾蒙蒙的雨中街景。
面前的爱尔兰咖啡已经喝完了,里头搁著一丁点儿的威士忌也暖和、镇定不了冰凉的胸口和近日来时时翻腾的胃。
对宣原而言,她究竟是什么呢?
她不愿去想,自己对他而言就只是个能把他日常生活起居和三餐打点得妥当,愿意服从他所有决定,以及……方便暖床的“好妻子”。
回首过去五年来,他们夫妻间除了夜晚的热情如火外,其他时候相敬如宾,就像两个陌生人。
她想起自己无论多么想鼓起勇气碰触他,更进一步地走进他的世界,可横亘在她面前的却是座永远也跨越不过的高墙。
现在,就连她唯一感到安慰与安心的小小城堡——她和他的家,也即将不保了。
她低头看著怀里满袋的食材,里头都是他最爱吃的。
贝念品心底满是凄恻。话说回来,她对他而言,算得上是个好太太吗?
洗衣,煮饭,扫地,这些她自以为做得最好最拿手的事,对他来说,恐怕都是一些琐碎小事吧?
也许请个专业的帮佣,也就可以取代她了,不是吗?
她眼眶不争气地发热,小手紧紧掐握住杯把。
其实,她也好想充满自信的说,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能够带给宣原幸福了,可是如今想来,他和她之间竟是隔著那么遥远的距离,而且这样的距离,还大到他竟迫不及待想把个小女孩带进来填补这份空洞与寂寞。
干女儿?
“宣原,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情吗?”她喉头好紧好紧。
在他抛下那颗震撼弹以后,又过了好几天了。
相较于她的冲击与煎熬,扔下震撼弹的他,依然每天在吃完早餐后就出门上班,投身于忙碌的公事之中,依然有时候因会议,或某些人、某些事而晚归,当中也有一两天是正常回家吃晚餐的,但是在吃过饭后,他仍旧看他的报纸、CNN、上楼健身,再处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