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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寒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一见是苏皓月,紧皱着的眉头这才稍稍松散了些。
他将毛笔搁下,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腕,伸了个懒腰:“你回来了。”
“嗯。”苏皓月走到他身后,帮他捏着肩膀:“太子出了事,陛下肯定是又气又急,这段时间,恐怕王爷有的忙了。”
即墨寒拍拍她的手背,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嗓音沙哑而温柔:“等过了这阵子,我再陪你去江南小住。”
苏皓月莞尔一笑,搂着他的腰说道:“那自然是好。只是,这一关恐怕不好过吧。如今陛下成年的皇子已经损了一个,太子又被安上了谋逆的罪名,现在只剩下一个魏景琰,还被赶去了昭陵,想也知道,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们肯定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了。”
“嗯。最惊恐的莫过于荣国公和傅太师,我猜,他应该是知道了一些关于魏景鸿罪行的内幕。”
“哦?”
“今日陛下在堂上公然宣称太子谋反,他作为魏景鸿最坚实的拥护者,竟然没有替魏景鸿分辨一句。”即墨寒眸光冷静而睿智:“陛下所说的谋逆,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连一丝捕风捉影的证据都没有,按理来说,傅太师一定会拼尽全力保住这个乘龙快婿,又怎会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培养了十几年的接班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折损了呢?”
“嗯。”苏皓月若有所思:“正是因为他知道魏景鸿犯的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所以才选择明哲保身。”
即墨寒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呵,这老头子。”苏皓月嘲讽地笑笑:“那皇后那边呢?”
“如盲了眼睛的疯狗,四处乱吠。”即墨寒言简意赅地评价。
苏皓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竟把皇后比喻成疯狗,还说得这么顺理成章,这天下估计也只有即墨寒敢这么干了。
“皇后被圈禁,太子又谋反,宫中人各个见风使舵,几乎全部投靠在了敬妃的门下。”即墨寒淡淡道:“今日早晨,皇后想拖人传个消息去宫外的太子府,却根本无人愿意听她差遣。”
闻言,苏皓月不禁一阵唏嘘:“堂堂皇后,却落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
“咎由自取。”
苏皓月哈哈一笑:“没错。”
“对了,王爷,你知道她是要找太子府里头的谁吗?”
即墨寒思索了一会儿:“应该是蒋曼姝。”
“为何?”
“荣国公府不闻不问的态度,皇后不会完全没有耳闻。再说,事情搞成这样,皆因皇后患病而起,而那玉颜膏虽是蒋曼姝献去的,但她绝不可能在自己进献的东西里动手脚,这个简单的道理,皇后一定明白。那么除了她,就是傅常槿,皇后极有可能认为,是傅常槿为了陷害蒋曼姝,才在玉颜膏里下了药,致使皇后染病。我猜,皇后一定已经对整个荣国公府的信任跌至了冰点,更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去向他们开口了。”
即墨寒分析得极有道理,苏皓月点点头:“王爷所言极是。皇后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她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有所行动。”
“且,等着瞧吧。”
追悔莫及
几日后,在一个清晨,蒋曼姝裹着厚厚的裘袄乘车出了门。
马车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家破旧的小客栈前停住了。
蒋曼姝戴着面纱,露在外头的一双杏眼扫视了一圈客栈里腌臜的环境,对着眼前洋溢着热情笑脸的掌柜也轻视了许多。
“找人。”蒋曼姝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也不等掌柜的带路,便自顾自地上了二楼,走到最里头的一间房门口,两重一轻,叩了三下。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魏景琰那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了蒋曼姝的面前。
不得不说,魏景琰不愧是受万千少女钦慕的梦中情人,尽管身处这种破败杂乱的小客栈里,依然丝毫不损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
昭陵的生活并没有磨灭他的斗志,反倒让他更加意气风发了。
“蒋小姐,请进。”魏景琰微笑着侧身,待蒋曼姝走进来后,轻轻关上了门。
蒋曼姝拿着帕子仔细将简陋的椅子擦拭了一番,这才坐了上去,然后将帕子随手一扔,抬眸冷笑道:“殿下莫不是记错了,我已经嫁了人,再不是什么蒋小姐了。”
“哈哈!是本宫记错了。”魏景琰爽朗地笑着,目光落在蒋曼姝身上,意味深长。
“但是瞧蒋侧妃的容貌愈发光彩照人,本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