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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些定不辜负姐姐信任托付之类的话,这只把从进府后就风光无两的白姨娘给气得。差点儿没吐出血来。
晚饭后,薛夫人将儿子叫了过去,扯着他的手又含泪叮嘱了半天,才总算放沈千山离去。
出得门来,已经是二更了,沈千山看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想到母亲刚刚的不舍和叮嘱,心中也暗自叹息了一声。
他如今再不是从前的小孩子,心中不会只有建功立业和宁纤碧,自然也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尤其自己这还是出征,边疆的形势更是险恶到了极点,一念及此,心中对母亲不由得也有些抱愧沿着小径慢慢前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凝香院,只见那几排房屋已经是黑漆漆一片,知道宁纤碧睡了。暗道这也好,明日五更就要出发,她多睡些,养足精神才好。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明知道她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性体,如今只怕真是把我恨到骨头里了。
因一时间有些怔忡,竟不知往何处去,直到三更梆子响,这才醒过神来,又怅然凝望良久,方转过身,慢慢往自己的书房而去。
他却不知,虽然凝香院中的房屋都是黑漆漆一片,然而宁纤碧却并没有睡。明日就要出发,这一走,还不知道能不能有命回来呢。这样的夜晚,她哪里睡得着?因此坐在榻上,半开了窗户看星月,却不料竟是将沈千山孑然一身而来,郁郁独行而去的过程看了个清楚。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诗句喃喃出口,宁纤碧哼了一声,索性关了窗户躺上床去,心想活该,你勾起我的惨痛回忆了,休想我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你。
第二天不到五更,沈千山和宁纤碧就与随行的人一同出府,往演武场而去。
直到几辆马车消失在门外许久,薛夫人才收回了凝望的目光,看着对面的丈夫哭道:“山儿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老爷,我如今真是后悔,为什么我们要生在富贵家中?若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做不做世子,有没有功名,又有什么要紧?”
“唉!”沈茂叹了口气,拍拍妻子的肩头,涩声道:“百姓又如何?大战一起,多少百姓子弟就要埋骨黄沙,到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人不分贵贱,山儿从小到大,也总算是享受过富贵日子,如今为国出战,也是应当的。倒是百姓们的子弟,从小就吃苦,长大了上战场,也许年纪轻轻便要为国捐躯,岂不更令人扼腕。”
薛夫人想一想,丈夫说的的确有道理,俗语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总算自己的儿子还是副帅,只是想到儿子作战向来是身先士卒,她的心又揪了起来,却听丈夫安慰道:“行了,别哭了,好在这一回还有儿媳妇跟着过去,她的医术和制药术你也知道的,我总觉着,这一战胜算极大。”
薛夫人擦了眼泪,认真问道:“老爷真这么觉得吗?”
“当然是真的。”沈茂的面色凝重起来,好半晌,方苦笑一声,轻叹道:“如果这一战败了,夫人啊,恐怕我们大庆朝的国运……也就到头了。”
薛夫人此前只是替儿子担忧,还从未想到过这一层。如今听丈夫这样一说,再想到金月和宁夏两国联合起来,那是何等的声威?这两国原本也可以说是仇敌,联合作战的经历还从未听说过,却没料到千百年未曾有过的事,竟让自己和自己的后代赶上了,一旦此战溃败,大庆恐怕转眼就是灭国之祸,到那时……
想到此处,薛夫人身上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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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天还没亮呢,您再眯一会儿吧。”
朴素的马车里,海棠和山茶分左右坐在宁纤碧两边,低声劝着,却见她摇摇头,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天色,喃喃道:“东方已经出了鱼肚白,想来太阳就快要出来了。素日里在府中忙忙碌碌的,你们两个还没有看过日出吧?快趁这机会看一看,景色可好呢。”
海棠和山茶见她很有兴致,自然不肯扫兴,掀开车帘伸头望了望,果见远处山头已经放白了,看来过不多时,太阳就会跳出来。
忽见长福骑着马过来陪笑道“奶奶,我们爷打发小的过来和奶奶说一声,再过半个时辰,恰好就到了京郊的清风山下,到时候埋锅造饭,问奶奶想吃点什么?要不要爷去打两只野味?清风山虽然猛兽不多,但野鸡兔子着实不少。”
“这是急行军吧?边关形势危急,你们爷哪有这个闲情逸致?你回去告诉他一声,专心赶路就好,权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