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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周蘋突然插嘴说静王如何好处,七宝本牢记周淑妃的话,怕周蘋多嘴惹平妃不快,但是转念一想,平妃又不是挑周蘋当媳妇儿,自然不必在乎这些。
周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无妨啊?”
七宝嘻嘻而笑,并不回答。
周绮叹了口气,竟说道:“你这丫头啊,哪里知道,咱们的三姐姐,向来是个最精细明白的人,家里这些女孩子,除了你之外,老太太跟太太最高看的就是她了,所以先前才择了永宁侯这样的门第。”
七宝转头去打量栏杆外一棵晚开的月季,说道:“三姐姐是好嘛,跟三姐夫也很相称。”
周绮笑了笑道:“那你觉着,以咱们三姐姐的心性,是那么不知体统、擅自插嘴的人吗?”
七宝回头:“什么?”
周绮道:“她是最知道进退分寸的,怎么会在宫内贸然行事,且当时咱们大姐姐也没拦着她。”
七宝略觉着疑惑,却也想不通。
周绮因为也是个格外有心的人,这次外出她冷眼旁观看了一路,心中暗暗忖度:许是周蘋因为自己许了康王府,所以她才刻意地巴结平妃,以后在静王跟前儿好替永宁侯谋一席之地?
但周绮究竟也不算很明白,于是并不细说,只含笑道:“我问你,十五那天晚上,你跟三哥哥去祥隆斋买灯,为什么耽搁了那半天才回来?”
七宝装作嗅那月季的模样:“熊孩子欺负我,所以才耽搁了。”
“你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周绮问。
七宝吓得一抖,手给月季的刺儿扎了一下,顿时便冒出血珠儿来。
她疼得大声叫起来,周绮见状忙道:“叫你不要手忙脚乱的,这不是?”
忙握住七宝手,送到嘴里吮去血珠,又拿出帕子给她擦拭干净。
七宝还觉着隐隐作痛,嘴里嘶嘶地叫。周绮又笑又恨:“给你长长记性也好,以后可别这么毛手毛脚的了。”
七宝虽然疼,但见她没有再追问那晚上的事,却也稍微安心,便笑说:“知道啦,以后大不了不碰这些长刺儿的花就是了。”
周绮横了她一眼,眼见快到暖香楼,才跟她分开了。
——
不知不觉中已经秋风乍起,天气渐渐冷了下来。
听说镇抚司有一件要紧差使,要调永宁侯前往南边公干,这一去,至少要五六个月的来回,可毕竟是皇恩浩荡,如果差使办得好,回来便即刻能够飞黄腾达。
本来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突然间永宁侯的母亲竟病倒了。
最近忙着请医调治,情形仿佛不大好。
这天周承沐从永宁侯府回来,对七宝说道:“我去了永宁侯府,裴大哥正在跟管事的商议,置办棺木呢。”
七宝听了并不做声。
承沐以为她是惊住了,便道:“你也不用太伤心,裴大哥这样,也是为了冲冲的意思,并不真的就……没有转机了。”
七宝便问:“三哥哥,先前我让你找的那个叫石琉的太医,你可找到了吗?”
周承沐本以为她是为了永宁侯伤心,突然听她转了话题,便道:“找了,打听了好些人,终于听说他在城外的白浪湖边上隐居,我之前去过一趟,只是没见到人。近来因为事多繁忙,一时忘了告诉你。”
七宝忙道:“三哥哥,你不要只顾忙别的,只快点把这位太医找了来要紧,一来给老太太看病,二来,也可以去永宁侯府给老夫人看病,兴许有用呢?”
承沐心道:“妹妹大概是给永宁侯老夫人的病刺激到了,居然以为这位石太医是个神医吗?哪里能说治好就治好的?不过,倒也是她一片善心孝心所致。”
心中虽然这样想,面上却点头道:“知道了。今儿我去过侯府,明儿休沐,我立刻再去白浪湖找人就是。”
七宝竟没有再问永宁侯府的事,承沐也不便多说什么,起身就离开了。
七宝送了周承沐走后,站在门口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同春从后过来,道:“这风越来越冷了,别站在门口吹着。”拉了七宝回到桌边坐了,见七宝仍是怔怔的,就道:“姑娘,这两天你怎么愁眉不展的,又叹什么气?”
七宝摇摇头,并不言语。
同春问道:“是不是因为裴老夫人的病呢?放心,老人家都是这样儿的,天气一冷,各种毛病就容易犯,过了这阵儿兴许就好了。”
七宝抬头看了同春一眼,本要说的,临时却又把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