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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陵欣然道:“你是想问,六殿下自己既然有这么绝妙的点子,却为何不自己开一间作坊,而偏要跑到我们这里来说,徒然便宜了我们?”
徐远点头道:“不仅如此,他竟还将《武经七书》的印刷权全交给我们来负责,而并不打算通过官坊印刷,这就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须知如今《武经七书》虽然没有刊行,但在江南乃至天下间,所有人无不翘首以待,他们首先看重的倒不是《武经七书》本身的价值,而是在意这位大唐的六皇子,到底能有如何惊人的战略见地,免得错失良机,下错了注码。就是傻子也能猜到,这必然是一笔赚翻的大买卖。”
徐陵满意的道:“你能想到天下人对《武经七书》的反应以及心理,表明这些年的磨练,确实让你长进了许多。李煜之所以不用官坊印刷,一则是希望通过与我们的利益均分来充实自己的府库,而最关键的是,他还想在《武经七书》的版本上面做文章,而这种事情,却是官坊不方便办的。至于为何他自己不开作坊,而且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活字印刷术是出自他手,则应该是出于敛藏锋芒的考虑。否则他若在任何方面都表现得这么出色,虽然可以博取名声,使天下才智纷纷投效,但此亦会让他的敌人感到恐惧、嫉妒,成为众矢之的,而这对目前的李煜来说,明显还承受不起。所以他才选择了竟可能的低调,不让别人看清他的底牌,不使自己锋芒毕露。也正因为如此,至今全江宁府,除了我和他以及有数的几个人之外,都不知道天香阁其实已经转到了他的名下。”
徐远似懂非懂的道:“父亲的意思是,六殿下还并没有真正的崭露锋芒?”
徐陵长叹道:“我不知道。他是为父冷眼旁观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看不透的人。”
第四十九章 高瞻远瞩(上)
龙翔府。
李煜一回到府第,即叫人找来了卢梓舟,乐史、宋贞观二人则知李煜、卢梓舟、韩熙载有事要谈,知机告退去也。
李煜迫不及待的道:“你们是否觉得有些时候,光靠铜钱等货币来流通,很不方便?”
韩熙载略一沉思,联想起李煜在造纸作坊一些列的问题,浑身一震,道:“主公莫不是想到了纸?”
李煜欣然道:“韩公真知我心也,本王确有此意。若是使纸张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比如地契、房契之类,那么纸张就不只是简单的一张纸,而是一笔财富了。”
韩熙载皱眉道:“若是在用铜钱的同时,又有纸张作为货币流通,确实会带来不少方便。只是这样真行得通吗?纸张容易被撕裂、烧毁、浸湿,引起作废不说,而且还会给人一种并不真实的感觉,总不如金银珠宝来得踏实,太过匪夷所思,叫百姓难以接受。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用纸张来代替,则容易造假,使人难辨真伪,在使用、收藏、流通等各方面的要求都要高出许多,福祸难料。更有甚者,若任由这种纸张无限制的印制流通,则朝市必乱。”
李煜心道韩熙载不愧是户部侍郎,对于钱币、财政果然很有见地,他于数息间提出来的这些问题,亦正好是纸币的不足之处,可谓是一针见血,韩熙载的确殊不简单。
李煜自信的道:“这肯定是行得通的。不过正光的忧虑亦很有道理,所以本王想到了一个循序渐进的方法,一方面,我们可以先在龙翔府试行,再一步一步见证效果,另一方面,则从造纸、印刷等相关作坊以及朝廷的相关部门入手,务求纸钞的质量可以达到令人满意的要求。到最后万事俱备,本王方上奏朝廷,由朝廷出面制定纸钞,天下流通,此可谓利国利民之事,为何一试?”
卢梓舟提醒道:“恐怕还是有些不妥,皆因纸钞想要大行,必须有一个前提,主公现在提出来,是言之过早了。”
李煜虎躯一震,一拍脑门,自省道:“本王明白了,本王还真就犯糊涂了。正光你教训的是,也许是本王这些日子太顺,有些得意忘形、急功近利了,致使看不清这最重要的一点前提。”
韩熙载则笑道:“卢先生所言之前提,可是必先天下一统、政稳人和?”
卢梓舟点头同意,接着言辞恳切的道:“主公不但能清楚的看到这一点,而且还能及时的警惕自己,实在难能可贵。然当局者迷,人或有时而忘,又举凡古来之明君,左右多有直谏之臣,以为进言,今主公不妨命一二人专掌谏正责失,以使主公时常有警,免蹈庄宗之恨事。”
李煜道:“依你之见,何人可担此任?”
卢梓舟道:“非校书郎廖居素不可。”
李煜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