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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

定睛一看，十三的脸顿时涨红了，赶忙放下帘子拦住所有探头探脑的人。

镜楼看看自己又看看他，姿势有些……咳，镜楼装模作样地咳两声，整理好仪容，装作镇定地下车离开，遥轩抓了几下头发，不禁苦笑。

王府开始忙于接待这些客人，有些下人看到了镜楼，低头互相窃窃私语着，让书易看到很不是滋味，直到所有人都坐定，镜楼却坐到了底下的客位，这时候王妃刘雁菱突然出现了，笑着给众人打招呼，还让丫鬟添茶，不过也是坐坐便走了，只有镜楼对她的行为撇撇嘴。

曾经有一个满脸是疤的男人来找书易洽谈过，不过因为书易还是世子，没有答应，却也没拒绝，两方开始相互试探底线的同时，镜楼想起了十三的话。

“他身体一直在反复，只能卧床。”

“元师父的弟子和那位根本没感情的父皇一条血脉的弟弟，你觉得他会选谁？”

“……”

是六哥想要将班底托付给他们？如此以来，为何遥轩的态度如此惹人讨厌？

“师妹，”书易唤她，问：“遥轩公子的条件，你可答应。”

是兵工厂的事吧，镜楼看向遥轩，眼神带着挑衅。

“我们可以拟下条约，不过从今往后，你们都是王府的人，不必分你我。”镜楼站起来，睥睨众人，“王爷，属下认为，虽然兵工厂由属下一力负责，可究竟缺乏人手，属下手中也没有合适的人来管这些，能交给懂行之人必定事半功倍。”说着，镜楼拿起身后书记官几下的内容，草草看一眼，继续说：“遥轩公子提的条件都合情合理，且容我加上几条。”

身手让书记官记下，镜楼开始道：“第一，所有兵工厂在籍的匠人均可脱离贱籍，赐良籍，签契终身。二，兵工厂由王府与夙鸣山庄分股，若外销，需经由王府同意。三……”

洋洋洒洒又补充了十来条，听得几个性急的属下坐立不安，有几名见地深的，已经开始思索起这几条能带给他们的利益，只有遥轩和十三看不出心思来，坐在十分后头的路氏兄弟也是沉默着。

镜楼环视了这些人一眼，示意书记官退下，对他们说道：“你们觉得投诚是如何的？这些条款下来，并没有完全绑你们替王府卖命，已经是仁至义尽，既然要投诚，还端着副架子，横鼻子竖脸，王府可没欠你们的。若是今后认自己是王府的人，就留下，若是心里还想着旧主，就离开，我长平王府要不起三心二意的人！”

一番话说得有些人红了耳根，有些则是带着探索，镜楼悠然地坐下，说白了，六哥和遥轩这些人要的不过是兵工厂的权利，遥轩说得很对，要找对的人管对的事。想着这些，镜楼一边打量着路家那一小撮人的脸色，显然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情，她想起路家的传说来，曾经的路家称霸商界，生意做到了五域甚至海外，现在却只剩下南域的根基，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要的？

好些细节逐渐谈妥，书易对待这些人十分宽容，好在临江王势小，不能与长平王府并肩，他乐意赚些好名声，让这些人慢慢为他所用。

遥轩始终不发一言，最后以临江王的名义写了一份关于兵工厂的让渡文书，其实质是临江王的投靠文书，当他拿着月衡澋的私人印鉴印上的时候，被镜楼抓住。

“你怎么有六哥哥的印鉴！”她有些气急败坏。

“镜……瑾瑜，别这样，是六哥全权托给他的！”十三眼疾手快地将她扯到一边，偷瞄着遥轩的脸色。

遥轩并没有不快，而是点头赞同了十三的话，所有人的神色都带着古怪，书易看看镜楼，没有犹豫就签下字，盖上印鉴，相当于卖身契一般，临江王府的利益已经和长平王府牵在一起。

遥轩确实精明，两个王府的利益结合在一起，远远比一个夙鸣山庄牢固得多，就算日后书易对王府动了手，甚至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这份合约也会给书易添上极为难看的一笔。如今可不是开国时候消息闭塞、臣民愚昧的时代了，书易为了拉拢人才，势必重名声，这一点，遥轩抓得很准。

除了镜楼，大家都是宾主尽欢，晚宴更是无比丰盛，杯影交错，还请了天音阁的姑娘来助兴，四个客院被临时收拾出来，除了路家的几位，剩下的人都住在里头，当天晚上就醉倒了一大片，包括和书易聊得最为顺畅的遥轩。

镜楼在晚宴结束之前就回了沐璇的住处，看见戴陌寒正轻声安慰着沐璇，小心地绕过他们准备回去，戴陌寒住在外院，顾颜朵则是住到了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