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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皇宫不熟,空鱼也不敢随便乱逛,只好一个劲的往前走,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御花园。
几个月前的事情还犹在眼前,只是同样的人,却是不同的心情。
那时候,她认识了梅妃江采萍,还和武惠妃吵了一架。可现在,武惠妃深埋地下,她却已然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变成了贵妃。
捻起裙摆弯下腰,鼻子凑过去闻了闻那株御衣黄,还是那股子淡淡的香味,只不过和当初盛放时不同,现在花瓣都枯萎了,怕是再过数日便要凋谢。
不想在看这株御衣黄,她四下望了一眼,决定去亭子那边坐一会。
“阿鱼。”
一个温柔却夹杂着浓烈伤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空鱼整个人伫立在原地,手中的盘子“啪”的摔在了地上,裂成了一块块碎片。
☆、与君诀别
空鱼缓缓转过身子,努力调整着面部表情,可在触及到李瑁的眼睛时,竟是连自然说话都做不到。
几日不见,李瑁已然瘦了不少,连脸色也苍白的有些吓人。
他晃了晃身子,想要移动步子,脚却仿佛扎了根,半响也动弹不得。
“寿王殿下。”
一句寿王殿下,空鱼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如此平淡的说出口。
李瑁垂在两侧的双手猛地握成拳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空鱼。那个娇笑着唤他李瑁的人,竟会从口中吐出“寿王殿下”这几个字。
“为什么……阿鱼,为什么是你进宫?”
死死的看着空鱼的眼睛,他仿佛想从那双澄净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想法。
当日在朝堂上的一眼,他恍如雷击般面如死灰,仿佛万物崩塌只剩下面前这个穿着嫁衣的女子。
他不敢出声,因为一旦做了些什么,便是两人万劫不复的地狱。
浑浑噩噩的回到寿王府,见到吃了药仍在昏睡的杨玉奴,才知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
空鱼看着他清俊的眉眼,张了张口:“李瑁,你曾许诺我十里红妆,娶我回家,可为何却牵了别人的手?”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李瑁瞬间身子一僵。
“那日从你身上掉落了一个帕子,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
空鱼的四肢百骸都在抽痛,却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话说完:“你既与我四姐在一起,便不要辜负了她罢。”
“我没有……阿鱼,我承认玉奴姑娘确实对我倾诉过爱意,可我并没有答应。那帕子……”他却是说不下去了。
那晚虽是意外,即使杨玉奴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女子的清白重要如斯,哪里是说忘却就能忘却的。
他不知平日酒量极好的自己为何会喝醉了酒,甚至不知何时来到杨玉奴的房间。等他醒来,却只看见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红。
从那时起他就知晓,他和空鱼,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空鱼仰头向他微笑,酒窝浅浅:“我知道你的情意,可发生了,终究是发生了。从小我最喜欢的就是四姐了,不管我做了多大的错事,总是四姐护着我,今日,也该我护着一回四姐了。”她顿了顿,眼神凄然,“我不能不顾四姐的命。”杨玉奴那日决然的眼神,至今深深印在她的心中。她知道,这一次不成,迟早还会有下一次。
“所以,你便放弃我了?”
李瑁嚅动了几下嘴唇,嗓音嘶哑:“空鱼,你何其狠心。”竟是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站在御花园内,看着向她逆光走来的青衣男子有些恍然。
“李瑁,我是欢喜你的。”那声音哽咽颤抖,“只是我没有放弃四姐的理由,你也没有。”
脚步顿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李瑁苦笑着,如若早些……如若早些让她看清这些事,或许她也不会离开。
终是他瞒了她,造成今日的苦果,是他咎由自取。
若你等我,我便娶你回家。
这句话,他再也不能对她说了。
“李瑁,好好待四姐,我也会好好生活。”空鱼如水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那模样,恍若他们第一次相见。
李瑁抿了抿唇,最终没能再说什么。她已经进宫,不论是想与不想,都不可能再有结果了。
无力的靠在树上,他微闭上眼眸,泪落沾衣。
偏开脸,空鱼抬头看了看天空:“我先回去了,只怕皇上还在等着我。”没有再给李瑁说话的机会,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