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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绕着城根,走出不到半里地,即是城墙边有个破庙,未见有灯火,想来不会有住持之人。
周洛进庙转了一转,果然阒无人迹,这才叹了一口气。他一身血污肮脏不堪,那还管地上乾净不干净,即倒卧地上。
夜静无人,他更加思潮起伏,思前想后,当真是欲哭无泪,不由对自己说道:“周洛啊,周洛,你现在不发奋图强,老是这般伤感何用?”
他狠狠地一咬牙,即刻排除思想,闭目而寐,打算小睡一会,即起身练剑。
哪知他才一闭眼,忽听身后风声飒飒。周洛一怔,分明是有两人落地?不由心下奇道:
“这城郊破庙,怎会有夜行人光临?”
但他心头随即一惊,现下他已成了这般武林高手争夺的目标,莫非这夜行人是为他而来的?
这警觉象闪电般在他心中惊过,立即一个鲤鱼打挺,就卧倒之势,平平地腾起身躯,左手在梁柱上一搭,巳翻身而上。
他这时轻功大增,又警觉得快,真个快如电光石火。
他这里身形才稳,早见暗角里有黑影闪动,现出两个人来,一高一矮,一个小巧,一个衣衫展动,是似长大衣服,周洛暗里又一震,皆因夜行人而穿长大衣服,必然武功了得,可惜看不清面貌。
只听那身材小巧的人说道:“奇怪,我们来得太早啦。”竟是个女子的口音。
周洛心中怦怦直跳,这是陶丹凤,她的声音,便是再过三五年,他也绝不会忘记。那么,长衫的人自是陶六如了。
果听陶六如的声音说道:“我们要会高人,自然是要早来候驾的。”其声朗朗,手中折扇轻摇。
周洛正惶恐,闻言大奇,心道:“这兄妹两人不是为我而来?”
那陶六如显然是借所折托轻摇之助,身形陡地飞起,周洛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陶六如发现了他,哪知陶六如身形似飞鸟掠云般,巳在殿中转了一匝。
陶丹凤道:“哥啊,你明知他不会早来,这么小心则甚?”
陶六如道:“你怎地这般信任他了?”
陶丹凤道:“你别以为我没江湖阅历,我啊,只要见人一面,便知好歹。”
陶六如突然纵声大笑,道:“若说他少年英俊,风度翩翩么,倒是不假的。”
陶丹凤一跺脚,说:“哥,你说甚么?”
殿角太黑,看不见她的颜色,想来她的脸红了,周洛却听得大不是滋味,没来由酸溜溜的,心想:难道他们所说的高人竟是个少年。
陶六如又是纵声大笑,笑得陶丹凤气了上来,说:
“我只说这人不太坏,但他那份骄傲却讨厌得很,我非要同他斗斗不可。”
一言未落,忽听庙门口有人声若晨钟,朗然长笑,道:
“啊哟,讨得美人厌,小生罪何如。”
其声未了,陶丹凤已一声娇叱,飞身出殿,陶六如却潇潇洒洒,踏步而出。
周洛急于想见来人,那殿壁破败不堪,殿梁的尽头处,上面恰有个大洞,忙移近一看,只见殿前宽不过两个二丈的院中,站立一个翩翩公子,陶丹凤和他相距五六尺,手中巳托定那奇异的武器红绸,说:“哈,你倒还有信,果然敢来。”
那少年放声大笑,道:“美人见召,小生岂敢不来?”
这少年当真狂傲得很,周洛心中着恼,又听他一声美人,大有轻薄之意。陶丹凤在他心中何异天人,这少年竟恁地不敬,他心中如何不恼?
却见陶六如巳行出殿来,在台阶下一站,折扇兀自轻摇,道:
“丹妹妹,英雄出少年,这位高人驾临,你我岂可失之交臂,何不领教?”
那陶丹凤竟不出声,站在那少年面前,动也不动,像在仔细观察面前的少年,对他出语轻薄,竟似不闻。
那少年忽地退了—步,道:
“六如先生言重了,啊哟,美人儿,瞧不出你功力这般深重!”
陡见红光一闪,那少年却巳斜身踏步!像踱方步一般,轻描淡写地便巳让过了。
周洛才知道适才陶丹凤不出声,乃是行功运气,心道:
“凭你这个少年,岂是丹凤姑娘的敌手。”
陶丹凤一招出手,显然她不料到那少年身法特异,简直不信他随便一踏步,竟躲她这蓄势的一招。微微的一怔之下,随听噗喇一声响,只见红绸夭矫,恰似青龙盘曲,陶丹凤身形也化作了五六个人影,将那少年圈在核心!
周洛曾见陶丹凤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