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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琳笑,“那是因为你‘身在此山’的缘故。其实呢,也就是第一眼乍看时觉得非常像,以后就又不像了。”
说得铃兰也笑了:“那岂不是成妖精了吗?”
“谁知你是不是,我只知道你现在已将有的人迷得团团转了!”
未等铃兰回过神,敦琳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铃兰知道她是打趣十四阿哥老往这里来的事,也就不加理睬。回屋后才发现,这宜妃还真是体贴人,见她现在面黑,竟还特意让人包了几样可以使人美白的药材……
第二天上午,容贵人过来了,不等铃兰请安就先发话:“没想到你还真那么说了。昨天五福晋带着侧福晋到我那里,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傻姑娘!”
铃兰笑着调侃:“你哪里知道我心里的盘算?我是想等你这棵树长的壮了,以后也好在下面乘乘凉!”
说的婉容也笑了:“好,那你就等着吧……”
两人正在说笑,帘秀过来叫铃兰:“温琳公主叫人送了两盆很漂亮的室内挂桔,公主让叫你快过去看看。”
她们两个听了,这便移步到前面屋子里来凑那热闹。
铃兰看那两盆挂桔,左边的一盆是长叶金桔,另一盆是她没有见过。听敦琳公主说是“血橙”,她这才又仔细地看了看那果子,上面可不就是带着红色和紫红色的斑纹,难怪会叫血橙。
几个人说说这挂桔,不一会儿半天就又过去了……
20。…问情(上)
腊八过后,天气一日冷肆一日。敦琳公主受了风寒,十天过后也不见有明显好转。澄心斋里的主子生了病,整个屋子自然也都沉闷闷的。
铃兰知道,生病的人最怕的就是寂寞,所以经常去她的房间陪着,也就很少往容贵人那儿去了。
敦琳见只有铃兰一个人在跟前,怕她无聊,总是说:“铃兰,你也别老呆在这里,出去找容贵人玩去吧!”
铃兰听过笑:“她今天那儿准忙,哪里顾得上和我说话!”
敦琳这才明白过来:“看我这在屋子里都窝糊涂了,今天中午皇阿玛可不是要回宫了。这下好了,十三哥一会儿准来!”
这样说着,就要起身。
铃兰忙按着她的身子:“您才刚吃过药,还是躺着好好静养吧!”敦琳依言听从,不过又睡不着:“铃兰,你还是弹首曲子来听听吧。”
“您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敦琳想了想,“就来些轻松柔和的吧!”
铃兰在琴前低头,想起外国歌曲中倒不乏柔和之音,于是便把那《致爱丽丝》、《秋日私语》和《来自远方》三首曲子接连弹出。虽然音调听起来不及钢琴那般柔丽流畅,但也能听出曲调的味道来。
其实每次铃兰抚琴,就不由佩服那钱凌兰来。这姑娘在她额娘的指导下,六岁开始学琴,果然是尽了心的,现在只要听到曲子,立刻便能分出音调。
起初,铃兰的手只要一触琴弦,便不由自主地奏出乐曲来,心里还颇感惶恐。但日子一久,琴摸得多了,也就真觉得自己也是通音律的了。
敦琳自是个精通音律之人,但见铃兰多次弹奏的调类都和自己的截然不同,总是不由问起究竟来。
铃兰老是笑着说:“论到创曲,我哪里能比得上你们。我的这些曲子都是跟着师父学的。”
敦琳早就习惯了铃兰总是拿师父出来的招数,这次见她又提及师父,马上想起那首上次在宫外铃兰推辞掉的曲子:“上一回,我们相见,你说曲子没有练熟,今儿刚好是个机会,可否弹了来?”
铃兰见她兴致好,又不肯躺着发汗,就笑道:“这首曲子甚长,用来静心调绪还是有些用处的。你且躺好,别又吹了风。”
敦琳听后笑:“我就不信,听这曲子还能睡着了不成?”刚说完,就听一阵乐声响起。
先是一段平稳之调,像是攀登高山之前走过的一片平地。随即调子便高了上去,谁知往后却更又一路直升,竟一直到达五重叠音那么高,如同一条盘旋通往高山顶峰的小路,听的人暂时只剩下可以歇脚的地方。等到达六叠之高时,音调却忽然间慢慢低了下去,平和柔畅,真像是下山后歇息在一个清风徐来的小亭子里,一边舒心观赏周围景致,一边至朋好友把酒言欢,全身上下,如释重负,比那夏日里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要舒服……
铃兰见敦琳睡着,知道是那药劲儿上来了,就替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揭开常帘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