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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打算隐逸山林吗?”
她笑:“没有,陶渊明的风采岂是别人赶得上的?”
他顿了顿,“我还以为你会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呢’!”
铃兰低头笑,“确是这样啊,所以也就不做此想望了。”
说着话,他看到旁边的石桌圆凳,这便问她,“走了这大半天,你要不要坐下来歇歇?”
听他的话,铃兰知道是他顾及自己,便随之坐了下来。
坐着看风景,和人在行走时看到的不一样。
他们两个虽然隔着一张圆形石桌,但却是并排而坐,共望眼前一湖碧水。
见她不发一语却脸带笑意,他开口问她:“怎么,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铃兰本就是歇着发呆,忽听他说话,忙回道:“没有。只是每次见到湖水,便不由想起‘有容乃大’的句子。”
“哦?看来是要入境界了。”
她听过,马上笑着摇头:“哪里会?我每日帮额娘抄经,单说那《心经》,至少也有一千遍了,到现在还不明真意呢!”
他笑,“经书博大精深,要明真意都是积累的过程。不过,‘有容乃大’里有什么值得好笑的地方吗?”
铃兰想了想,“说不上好笑。只是又想起我们那里的一句名言,喏,它是这么说的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他点点头说:“有些道理。不过,在你看来,有什么不对吗?”
“我是想,如果海洋、天空听了这些话,也不知该如何嘲笑咱们这一厢情愿的人呢!”
他听过,也淡淡一笑:“世上有的人、有的事,即使不愿意,也得压着性子去忍、去让。”
“是啊,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说‘人心是天底下最最黑暗的地方’呢?现在暮色苍茫,恐怕还不及它的万分之一呢!”
说到这里,她又笑:“咱们的话,倒有些像愤青了。”
见他不解,她又忙道:“‘愤怒青年’的意思。”
他笑,“铃兰,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铃兰听过,想了想,不由眯起眼睛笑:“难道你一直不想长大自立吗?”
经她这么一说,他才明白她是指“三十而立”的意思,脸上顿时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来。
149。…我们是好朋友
见他这样,她忙笑:“这些都是玩笑话,请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
她看着湖水,喃喃自语:“其实看一个人,最主要的不是年龄,而是要看他的性情心态。”
说完这个,她停了一会儿,“这么沉静的湖面,有时真让人觉着它也很忧郁呢。就像现在,尽管有鸟语花香,但还是觉得想像中的东西会好一些,不能落到实处……”
他沉吟片刻,“你这是忧虑过多而形成的心结。等以后诸事皆顺,你再看到湖水,感觉就又会不一样了。”
她笑,“您说的是。不过,这天竟如此晚了。”
他看看天色,也道:“的确是不早了,那咱就先回吧!”
楚楚本是远远地跟在他们两个身后漫步的,后见他们在亭内坐下后一直说话,便先回了。
过了半个时辰,仍没见他们回来,这才又出来。未到院落门口,便听到他们两个的说话声,忙走过门外的红光灯笼前去迎接。
铃兰随楚楚入屋,便听她说:“姑娘,刚刚他们送信来说,钱家的房屋田产全都买下来了。”
铃兰脸上一喜,“是吗?那用了多少银两?”
“一共是一万六千两。”
她听过,这才放心:“这还算好。不过,他们回嘉兴翻修过旧宅后,这么些银子,怕是用不了很长时间呢!”
铃兰一直想在父母面前尽尽孝心,但若是平白无故地送钱给他们,只会把事情搞复杂。万一额娘知道生父去世的消息,不知又会怎么难过呢!
楚楚听铃兰这么说,便道:“姑娘,楚楚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姑娘最近不是在给夫人做衣服吗?在他们临行前,姑娘可以把钱放在里面啊!”
“这样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他们又不会马上掀开包袱看的。”
接下来几日,四阿哥偶尔来了几次,问了问日常生活细节后,都是坐一会就走了。
在钱家行路的前一天,他又来了一趟,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