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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句算了可吓得夏朵儿急中生智,直往大柱子上撞去,幸好旁人连忙拉住。
“不要拉我,让我死了算了,爹爹的尸骨都已发臭腐烂,我一个女孩家哪有能力葬他,不如死了陪爹爹一道赴黄泉。”她双手假意地拨开众人好心的手,一心硬往柱子撞,眼尾不时地扫向段天喜,哭声已经大得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
段天喜的软心肠一发作,不顾翠花的拉扯,立刻掏出怀中的绣花荷包,想将荷包中的银两悉数给予可怜的孤女。
“你敢拿吗?‘孝女'!”
恍若大地响起一声雷,夏朵儿双手伸直僵在半空中,眼底的那抹得意化成无尽的懊恼,心想就差那么一步。
“紫……紫袖。”段天喜抖著身子,一副凄苦的西子捧心样,倒叫身后的几名过客蹙眉。
这些过客此刻是责难加好奇,到底是谁有此等本事,只需一开口就吓得美人儿浑身颤抖。
迎面走来个娇小俏丽的紫衫女子,脸上带著徐徐笑意,容貌和先前女子比起来是逊色多了,只是她的眉宇之间多了道朝气,令人忍不住想去呵护疼惜。
“大小姐,我不是说过财不露白吗?你在干什么?”元紫袖没有笑意的眼神往她手上一扫。
“嘿!这个嘛……我只是数数看银子有没有少。”一脸讪讪然,段天喜局促地把绣花荷包收回来。
元紫袖一副了然地说:“哦!原来如此。”小姐有几斤几两她还会不清楚?
段天喜有些沮丧地想,不知为什么,她这小姐就是畏惧……不,是丫鬟不怕小姐。“紫袖,你也来买胭脂花粉呀?”
“紫袖只是个丫鬟,哪有小姐你的福气,还有闲钱可以救济野猫、野狗的。”元紫袖气定神闲地说。
夏朵儿一听是气在心底,可又不敢抬头,心知叠影山庄的元紫袖不是好惹的人物,她精明得连奸商见著了她都徒呼负负,或是抱头鼠窜。
“我不是救济野猫、野狗,你看她多……可怜……”段天喜说到末了,一接触元紫袖似笑非笑的目光,语气自然的弱了些。
可怜?!哪点可怜?元紫袖翻翻白眼说:“你要是嫌钱多,不如来救济、救济我这个丫鬟吧!我比她更缺钱。”
路过的段天愁和曲少予、由少梅兄妹三人不解地问著身旁小贩,“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贩一副睥睨的眼光说:“三位一定是外地来的。”
外地?!真是应了那句少小离家老大回,笑问客从何处来。段天愁漠然地点头。
“难怪你们不认识大牌丫鬟。”小贩沾沾自喜地介绍苏州“名胜”。
“大牌丫鬟?!”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丫鬟为何大牌。
小贩兴高采烈地接著说:“你们知道叠影山庄吗?”
“叠影山庄?!她是叠影山庄的丫鬟?”段天愁猜想这应该是他离家后入府的丫鬟。
小贩点点头,“没错。”
“为何有大牌之说?”段天愁不解,丫鬟不就是丫鬟,几时还分大小。
“所以我说你们是外地来的,谁都知道叠影山庄的元紫袖比主子强,只要她眼稍微一沉,全庄的老小立刻排队听训,连老太爷都一样。”
恶劣!庄内竟出如此嚣张的丫鬟,莫非轻视叠影山庄已无能人。段天愁阴蛰著脸,排开众人走向正抢夺主子财物的大胆丫鬟。
“你,太过分了。”他一只大掌箝住元紫袖细弱的皓腕。
居然有人敢出手!元紫袖杏眼一抬,懒懒地横扫他一眼,“阁下似乎管错闲事了。”
段天愁不以为然地说:“是吗?天下人管天下事,一介小小丫鬟竟爬到主子头上。”这也未免太无法无天了。
“有吗?”元紫袖挑挑眉,心中忖度著,好阴沉的男子,活像王老爹出殡时的死人相。但她不得不承认,除了她家那位不长进的二少爷外,他的相貌算是卓尔超群,不过看惯俊美如潘安的段二少,她对出色的男子已经免疫。
“你敢不承认?”段天愁加重手中力道。好个张狂的丫头,明明痛得手都有些红肿,还能摆出一脸挑衅不驯的模样。
元紫袖毫不畏惧地应道:“说来可好笑了,你哪只眼看见我‘爬'到主子头上?”该死的莽夫,存心要扭断她的手腕不成。
“伶牙俐齿的女孩不讨人喜欢。”段天愁低吼著,大胆丫鬟,竟敢无视他的怒火。
不屑地从鼻孔轻嗤,“同样的,也没人喜欢对著一张棺材脸。”她讥刺他没照过镜子也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