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页)
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让自己心情恢复平静,晴空在听到晚照的名字後,不但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就连音调也变得沙哑。
“为什么?”
藏冬苦恼地抓著发,“她白日里不吃不喝,整个人消沉得跟什么似的,但到了晚上她就变得自暴自弃,不但饮酒作乐,她还勾引每个路过我家的众生!”
他倒吸了口气,不语地偏过脸,感觉那日日夜夜纠扰著他的心魔,再次回到他的心底缠住他。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日,当他欲将晚照自法寺带走时,他说他可除心魔,可结果呢?他是除去了众人的心魔,但他却将心魔留给了自己。
眼尖的藏冬,注意到了沉默的他,似正努力地在压抑著什么,藏冬思索不过一会,继续摆出一副消受不起的模样。
“小子,我是真的收不起这个客人,你就发个善心把她接回来行不行?”一个在他家大玩双面人游戏,一个则在这里闭关面壁了百日,他俩究竟在搞啥鬼有谁会看不出来?
“我不能。”他冷拒。
“原因在哪?”死缠烂打的藏冬不肯放过他。
晴空的眼瞳游移不走,气息也愈显急促,可他却不愿让人看见地再次转首想将这一切都给藏起,继续骗自己根本就没有动心过。
“啧!”藏冬受不了地搔著发,“真不知该说你是天分高还是资质低……”
“什么?”
修长的手指不客气地顶上他的额际,“我说,你也真够蠢的了。”
“我还有事,不留你了。”知道藏冬已发觉了什么,晴空马上逐客。
“你想躲什么?”藏冬在他转身欲走时一把将他给逮回来。“你明知她的心在哪,就算你将她送得再远,她的心也不会在她身上。同样的,你也知道你的心在哪,你以为光是躲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来自佛界。”瞒不过他,晴空只能微弱的低吐。
藏冬朝天翻了个白眼,“拜托,你这辈子是个人好吗?”
“是人又怎么样?”
他一手握著拳,大力鼓吹,“是人就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下水用力去搅和啊!你以为你回去佛界後,还有这种体验真实人生的机会吗?”
真实人生?充满七情六欲的人生吗?
站在悬崖边缘的晴空,一壁回想著他来人间的目的,一壁想著佛界千年来寄予在他身上的期望,但在这时,晚照受伤地转过身离他而去的模样,却入侵至他的心底。
孤身多年,从不知寂寞为何物的他,自晚照离开後,他觉得宅子就像了少什么东西般,原本,他是不在意独自一人生活的,更不认为这种日子有什么不好,可是当晚照的身影不再出现在他的四周时,他的生活顿时空洞了起来,一种名唤为孤寂的感情来到他的面前,令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另一种名唤为思念的感情,则是充斥著这座宅子里、他的心里,无处不在。
只有一个人,太寂寞了。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的人寂寞是这么可怕。
他想念她的笑,他想念夜里她为他弹琵琶时流动在他俩之间旖旎的温馨,他想念她眼中暗藏的情愫,他甚至思念起那颗滴落在他指尖的泪滴。
他早就被她给掳获了。
藏冬在他举棋不定时又再推他一把?
“既然你从虎口救了她,你就不能任她自生自灭,她这个责任还得由你来负,若你一心不想理她,那你还不如乾脆一开始就别救她,彻彻底底的当你的圣徒,和那些家伙一样对她袖手旁观!”
无法反驳的晴空,默然地低首看著自己的双掌。
在伸出了手後,又将它给收回来,这么做,难道不也是一种残忍?他与那些伤害晚照的众生有什么不同?同是一丘之貉,他凭什么指责他们?
“听懂了本神的神谕没有?”藏冬一手用力拍向他的胸坎,“再不懂,就看心呀!你不是很会看透人心吗?何不瞧瞧你自己的?听听它是怎么说的好不?”
晴空仅是动也不动,因为,不需看,他也知道他的心很早就告诉过他答案了,他只是没有勇气去承认它。
“你聪明那么久了,来人间当一回傻瓜又如何?”说到口乾舌燥,也不知能不能打动他,藏冬叹息地拍著他的肩头。
记忆中婷婷的笑靥鼓动著他,取代了占满他脑海所有的东西,和佛界那些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晴空蓦地推开藏冬冲出禅堂,飞快的步伐一刻也停不下来,当他打开大门时,他倏然止住脚步,怔怔地看著消瘦的晚照就站在门外。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