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页)
她的神情轉換之快,讓高醒的疑慮更深,可他還來不及追問,又聽徐曉彤說:「我和曦姐可是一條船上的,怎麼可能會喜歡她的競爭對手?」
她說著,就拉著高醒往外走:「走啦,趕緊回酒店寫報告。」
饒是心中疑惑叢生,但一聽到還要寫報告,高醒的心思便轉到工作上。最後只能對徐曉彤說一句「你最好是這麼想的」,便快步往機場外走。
徐曉彤點頭如搗蒜,這時一直被她握在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滑開,發現還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
陸垚問她:你今年是在 b 市過年嗎?
徐曉彤咬了咬牙,看了眼身邊疾步前進的高醒,默默地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
搭高鐵,上海距離杭州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程曦回到家的時候,不到夜裡十點,宋懷寧正坐在客廳等她。
程曦一進門,連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放下,便給了媽媽一個大大的擁抱。
因為工作帶來的壓力和焦慮,終於在母親的懷抱里得到了釋放。
「好啦,一身髒兮兮的就賴在我身上撒嬌。」宋懷寧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便十分嫌棄地把她往浴室推,「我去廚房給你熱飯菜,你趕緊洗個手,先吃點東西。」
「媽媽,你有沒有想我?」程曦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問宋懷寧。
「沒有!」宋懷英答得斬釘截鐵,「你不在家,我清淨得很。」
程曦不滿地嘟著嘴,一頭鑽進浴室里。待她洗漱完畢,再從廚房把飯菜端出來的時候,宋懷寧已經替她放好了行李,重新坐回書房裡了。
她是大學的倫理學教授,最近正忙著給學生批改期末考試的卷子。
程曦坐在餐桌前,正好能透過書房打開的房門,看到她的背影——這幾年,宋懷寧老了不少,頭髮已經半白,長年累月的伏案工作更是讓她的背有些佝僂,整個人浸在書房明晃晃的白熾燈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孤單寂寥。
而她的書桌旁邊,放著一張程素聞的生活照。
程曦的心沉下來,突然就想起夏朗教育她的那一句——「你還有一個媽媽要贍養和照顧」。
眼角忽然就有了淚意,程曦將目光收回來,在客廳里轉了一圈,突然就看見茶几上放著一個大禮盒。
這個禮盒一看就是裝禮服的。程曦走過去打開,一件香芋色的蕾絲長裙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她忍不住問:「媽,這是什麼呀?」
宋懷寧從書房探出頭來,老花眼鏡掉下來,看了半晌後,說:「哦,那個是伴娘禮服呀。茜茜四月中旬要辦婚禮,特意送過來的。」
梁茜是是程曦的表姐,小名「茜茜」,是程曦大姨家的女兒。
程曦聽著,酸脹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該不會是要我穿吧?」
她什麼時候答應表姐要當伴娘了?她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嗎?
而且四月份才辦婚禮,現在就把伴娘禮服送過來了,是不是太著急了?
「難不成是讓我穿嗎?」宋懷寧的回答打破了程曦的幻想,她扶了扶眼鏡,說道,「你大姨隔三岔五地跑來問我,我實在沒辦法,就答應她了。」
程曦面露難色:「媽,我們可以反悔嗎?」
「為什麼要反悔?」宋懷寧反問著,「做伴娘不用隨份子,還能領伴娘紅包,不是很好嗎?」
程曦不禁翻了個白眼,說:「媽媽,你明知故問!」
程曦算是出身書香門第,爸爸是知名記者,媽媽是大學老師,外婆家那邊的親戚更都是知識分子。可往往就是文化人,家長里短起來反而更刻薄。
婚禮這種變相的家族聚會,程曦向來是敬而遠之的。
宋懷寧將程曦的抗拒看在眼裡,只能安慰道:「茜茜比你還大幾歲,身邊的朋友都結婚了,親戚里也只有你還適合做伴娘。」
這是安慰嗎?這是在暗示只有她自己還是個『單身狗』吧?程曦一臉愁容地看著宋懷寧,欲哭無淚——她現在就可以想像,當自己穿上這一身伴娘禮服,親戚們會對她說些什麼。
宋懷寧見狀,從書房裡走出來,說:「你和茜茜的關係一向很好,就當是心疼她吧。她未婚夫的工作好像很忙,婚禮也需要人幫忙。」
程曦聞言,更覺得五雷轟頂——她這不是做伴娘,根本就是做苦工!
但是一想到自己和表姐的感情,她又妥協了。程曦嘆了一口氣,對宋懷寧做了一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