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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件事還是有點影響她的情緒,蘇娜以毫不客氣的方式,強勢將她拉回了那段苦澀無奈的記憶,那段她平日裡塵封從不去打開的回憶。
從劇院出來,她一直在有意將漸暗的情緒驅趕開,將遇見蘇娜以及和蘇娜說的話都在腦海里屏蔽掉,正如她剛才說的那樣,趕快忘掉不再去想。
這速度越快越好,塵封的記憶口就不會撕裂得太大。
時淮弋注視著蘇晚煙的側臉,外面五光十色的燈光映在她臉上,緩慢流動,她本人卻保持托腮的姿勢,靜止了一般。
他想起埃蒙語音里提起的那個人的名字,「蘇娜,就是那個,媒體把你和她一起稱為『雙蘇』的那個?」
時淮弋記得有看過報導,去年世錦賽,蘇娜拿了冠軍。
而蘇晚煙,去年世錦賽自由滑退出了比賽。
他抿抿唇,沉默下來。
汽車在酒店門前停下。
前天晚上抵達的時候就已順利辦理了入住,大堂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們,恭敬為他們按下電梯。
到了房間,蘇晚煙進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時淮弋說他出去拿個東西。
兩人其實收拾行李的時候沒有放太多東西,一些生活用品想著來這邊再買也行。蘇晚煙以為是他買的什麼東西,沒多想,應了聲,關了浴室門。
待她換好睡衣出來時,時淮弋還沒回來。
蘇晚煙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給他發消息:【你去哪兒了?】
都半小時了,還沒回來。
不會迷路了吧?
時淮弋:【在電梯裡,很快。】
蘇晚煙剛將吹風機拿出來,門邊就傳來聲響。
她走過去開了門,「拿的什麼東西呀,這麼晚了,以後白天再出去蛋糕?」
時淮弋手裡根本沒拿其他什麼東西,只有一塊蛋糕,外面包裹漂亮的包裝盒。
蘇晚煙一時有點懵,「大晚上的,你買蛋糕做什麼?」
「給你的。」
房間很大,是套房,時淮弋拉著她到餐桌旁,將蛋糕外包裝打開。
一塊提拉米蘇。
「記得你很喜歡,」時淮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不急不緩拆著包裝,將多餘的放進垃圾桶,「還說過,吃了它心情會變好。」
那是蘇晚煙十幾歲了。女孩子哪有對漂亮甜品不心動的,哪怕不吃,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蘇晚煙那時候每天訓練,嚴格控制體重連白米飯都不敢胡亂加量,甜品這樣的東西對她而言,是退役之前都不能碰的東西。
時淮弋見過她兩眼亮晶晶看著蛋糕店裡的提拉米蘇,明明被家裡寵成小公主,那模樣卻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兒,對著喜歡的東西只有忍著的份兒。
「吃一塊兒心情肯定很好,」他聽過她這樣喃喃,「小時候我吃過好多呢,現在都有點忘了什麼味兒」
蘇晚煙都忘記自己上次吃甜品是什麼時候了。
所以,時淮弋突然買一塊提拉米蘇回來,是想讓她吃了開心?
她仰頭望向時淮弋,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知道你心情有點不好,」他大掌落在她發頂,「不想說就不說,吃了蛋糕開開心心的,別去想別人說的那些話。」
所以說,他大概都猜到了。
心尖像是被捏住,有點澀澀的,情緒在翻湧。
她應該表現得不是很明顯吧,怎麼他什麼都能猜到。
偏偏他還用這樣溫和,甚至是哄小孩的方式來安慰,讓她那難以言說的難過情緒一瞬間有了慰藉。
像是有了依靠,心口難受的堵一下子就好了。
她拿起那塊提拉米蘇,眼睛痒痒的,熱熱的,「大晚上的投餵蛋糕,長胖了你怎麼負責啊?」
時淮弋看著她紅紅的眼,輕輕擦了擦她眼角,「你說怎麼負責就怎麼負責。」
「也沒有胖,」他掌擱在她腰間,不輕不重捏了捏,「都沒有肉,應該再長一些。」
蘇晚煙笑,因為湧上來的眼淚,鼻子也跟著堵堵的,瓮聲瓮氣,「才不信你的鬼話。」
「喜歡就吃,」時淮弋知道她的顧慮,「偶爾放縱一下沒關係。」
「不想把以前都補回來?」
都克制這麼多年了,他也想她任性一下。
蘇晚煙接過他遞過來的勺子,「那說好了,我胖了你也不許說。」
「不說,」他幫她把頭髮順在耳後,「不會胖,吃了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