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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感悟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只持续了不到十息时间,就彻底消散。
随后,那篇悬起的文章亦重新落下,从中飞出的一枚枚字回归纸上,却有股浓郁文思之气缠绕纸上,经久不散。
诸多精心屏气的学子,重新睁开眼睛,并不言语,更不起身,而是在心头酝酿,回忆刚才的感悟!
而那些一直没能静下心来的,则是面露懊恼。
“时间有限,而且过于仓促……”赵秉承略感可惜,却也知道到了极限。
另外一个老人也感叹起来:“高靖毕竟年纪尚轻,不过已经能够文动圣贤,若是日后用圣贤纸写下,说不定……”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大殿再次一震!
“嗯?”赵秉承与另外一名老人同时一愣。
随后,就见那盒子里又飞出一张纸来。
这张纸上字迹了了,只是四句诗,但那一枚枚字蕴含神韵,这一飞起,登时散发出一种方正、规矩的意境,隐隐与泥塑圣贤相应!
“《悯农》!是那邱慎之的《悯农》一诗!”赵秉承面露惊色,比之刚才更甚!
在他的惊呼声中,三座泥塑圣贤像再次震动,散发纯粹感悟,同样与民有关,却更加具体,涉及仓禀。
不过,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诸多学子刚刚才收回心思,蕴养感悟,仓促之间,如何能再次入定?
反倒是那些懊恼的学子,一惊一喜,反而平静下来,凝神吸纳泥塑圣贤散发出的感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一次,纯粹感悟的飘散持续了十二息的时间,才消弭不见。
“这……”
待到感悟散去,赵秉承与张姓老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讶。
“我将邱言的这首诗带来,只是随心之举,毕竟自古以来,诗词歌赋多数不得回应,连轨儿的词,都少有能让圣像震荡的,这邱言的一首悯农,居然……”
赵秉承的话还未说完,张姓老人一边回味感悟,一边出言打断:“这首诗里面,蕴含着不小的道理。直指朝政弊端,难怪会引起圣像回应,不过,单论立意,与高靖不分伯仲,之所以能多延续三息时间,却是因为他的这一手字,方正大气,隐隐符合圣道!”
赵秉承闻言点了点头,但突然面色一变:“不好!先前轴儿写了封信来。让我派人去游说邱言,我因刘静那封信的缘故没有应下,现在看来,却是大大的不妙!”
张姓老人也是勃然变色:“糊涂!高靖已入德学,可邱言尚无学派传承,如何能放过!你呀你呀,昏头了!只顾着卖人情,不顾书院传承!不过,现在还不迟。立刻派出人去!”
念头落下,两个老者不去打扰正在回味、感悟的学子,径直离了大殿。
………………
同一时间。
东都,理宗书院。
理宗书院位于东都南郊。占地百亩,内里亭台楼阁、石山绿水,与其是说书院,更像是一片园林、庄园。
哒哒~哒哒~
此刻。书院前的道路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身儒服的甄知佐策马而来。在快到书院大门的地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身姿矫健,丝毫没有文弱书生的模样。
他甫一落地,前面人影一闪,有个青衣仆迎了出来,一步三丈,转眼到了甄知佐跟前,伸手牵马。
那马儿似对此人很是熟悉,并不抗拒。
甄知佐的这匹马,通体洁白,毛色泛光,远远看去,好像是玉做的一样,但现在四条腿上却满是尘土,有碍观瞻。
青衣仆从拉住马缰,抬手摸了摸马鼻,便皱起了眉头:“甄少爷,何故这般急切,这一路而来,白玉竟是没怎么安歇,差点伤了元气。”
这匹马,名唤白玉马,是北方乌丸进贡给大瑞的贡品,十分珍贵,而这仆从显对此马习性颇为了解,摸了几下,就大致把握了状况。
甄知佐歉意一笑:“木叔莫怪,实在是有急事,不知华章今在何处?”
那木叔也知道轻重,便不再追问,指了方向后,将那马儿牵走。
甄知佐则是直入正门,几次转向,穿过一片花园,来到了一座阁楼前,通报之后,被人引着进入楼中。
楼内布置素雅,有种出尘之感。
一男子跪坐其中,手上捧书,高声朗读,竟对进来的甄知佐视而不见。
甄知佐也不着急,静静等待,过了盏茶时间,那人放下书,起身整理了衣衫,这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