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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因此而低调,依旧风风火火的行事。
偏偏正是如此,让李坤觉得他是为事之人,不受官场陋习限制。
只是,眼下他一出列,却让李坤生出不妙之感,但只要坐在这金銮殿上,他便不再是李坤一人,而是代表大瑞江山人格的皇帝,所言所说不能随着自己心意。
“田卿要说何事?”
这话说出,群目光都集中到田游青身上,很多人都猜到了缘由,却是不动声色,准备隔岸观火。
田游青好整以暇,正色说道:“臣听说,边疆又有纷争,有朝廷官员,私自斩杀北邦之民,引得那柔罗震怒,此乃乱国之举,岂不闻……”
听到这话,李坤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料对了。
“田卿果然还是和邱卿有了间隙,现在要落井下石了啊。”
身为皇帝,心里想的和表现出来的,总归要有不同,这边是心术,为法家的一支传承,李坤联想昨日秘折,一下子就知道田游青是要针对邱言了,却不能直说,反而要试着平息。
至于田游青如何得到使节团的消息,倒不是秘密,就算想要追究,不过就是小罪,反而是对方下面要说的事,不好处置。
与此同时,稳坐钓鱼台的新旧两党的魁首却是各有动作——
王甫眼睛一瞪,露出怒意,而马阳则是眼露寒芒,眯起眼睛。
这两位,昨日都有学派之字浮现,分出一点百家光晕,参与八方同贺,岂不知邱言所为?
“田游青这是想攻讦政敌,想疯了么?典籍初成,挑在这个时候去找邱言麻烦,先不说乱我等自己的阵脚,单是那人道典籍的消息传来,邱言名声确立,又有谁能保得住他?如今的邱言,岂是他能动的?”
这个念头在王甫心中一闪而过,黑面相公有心要出面打断,哪怕被治个君前不敬,也顾不得了。
只是,不等他开口,田游青的话就被打断,却是有个侍卫进来通报,说是有紧急军情从边疆传来。
“紧急军情?”
“边疆?”
“莫非是……”
几个词汇连在一起,触动了殿上百官的神经,联想最近几年的北方边患,不由猜测起来,都在想,是不是北方柔罗又有动静。
这些官员里面,不乏消息灵通之辈,也接到了定昌城使节团的消息,串联起来,立刻埋怨起来,觉得是邱言冲动所至,再看田游青的时候,心思有了变化,有了一点对邱言落井下石的心思。
就连李坤,也被这个消息给惊了一下,想起邱言杀了布义齿,再听耳边响起的“紧急军情”,一时间也急了,竟下意识的开口——
“误我大事啊……”
不过,陛前的白面老人却眯起眼睛,看着报信的侍卫,思绪转动,知道若是不好的事情,不可能直接就传来朝堂,而要先给皇帝过目,然后才放出风声。
“里面定有缘故,未必就是祸事。”
这不是老人睿智,而是李坤当局者迷。
昏沉的心绪中,李坤一挥手,让那人将报信之人请了进来。
脚步声重,一名看上去年约三十许的男子快步走来,他有一双浓厚的眉毛,在眼上绷得笔直,给人一种冷硬之感。
“末将杨从,见过陛下!”一走到大殿中央,男子就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这也可见武将与文臣的地位不同,文臣面见皇帝,只要躬身行礼,武将却要半跪,无形中就比文官矮了半头。
殿中文臣也将目光投注过去,虽着紧战事,还是不免带上一丝傲然之色,审视这名武将。
众臣集念,淡淡威压笼罩过去,带着文臣特有的优越感,气相不小。
面对这等局面,不少武将往往会进退失据。
只是这杨从却是气色如常,不露惧色,反在李坤的一声令下起身,脸上竟然也露出一丝傲气!
李坤的声音从陛上传来:‘“杨将军,你说有紧急军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有边疆战报?”
杨从这才道:“末将此来,不是传递战报,而是为了传递边疆消息。”这话说完,手中捧起一封信来。
“边疆消息?这与战报,有何区别?”李坤闻言一愣,思维通畅了一些,让人将那信拿来。
有白须老人先行阅览,看了几句,老人瞳孔猛然扩张,脸露惊讶,最终化作喜色。
注意到这老人表情,群臣都忍不住流露出好奇与意外的神态,随后都把担忧边疆复起大战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