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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的心可昭日月,如今能做到这般,已是对瓜尔佳氏莫大的恩惠,青格尔怎会不识好歹……只是如今大难临头,青格尔不知道身归何处。”青格尔掩面垂泪,而后轻声说,“今日德蒙二爷照顾,来日必将结草衔环以报之。”
“格格说的哪里话,这是奴才的本分,您该谢皇恩浩荡,老祖宗德厚,这是万民之福气,天下之福祉。唔,此刻时辰不早了,宫门关了,我看您……就在我府上歇一休吧,也好赫舍里做个伴。”索额图笑言,他此番用意,便是让赫舍里心里有个谱,不要轻视了这位格格。
她此番不怒反而感恩,便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日后少不得给赫舍里家上眼药,这等姿色、这等心机……
青格尔凝眉若惆怅状,垂泪道:“一切听大人吩咐。”青格尔心想,这康熙爷看重的女人倒是什么样子,若是只看上赫舍里氏这个名字,那就有意思了。
两人来到马车前,索额图对青格尔笑道:“小姐请了。”
青格尔颔首还礼,而后转身上车,被赫舍里家的一个老妈子扶上了马车。
“妈妈贵姓?”青格尔笑问,朱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嘴角露出淡淡的梨涡,如同那梨花盛放一般,让车内荡漾出一种撩人的□□。
“奴婢是李妈妈,二爷府上的婆子,倒叫小姐见笑了。”李妈妈笑着回答。
却见青格尔面带笑容道:“妈妈说笑了,您能跟着二爷走动,可见自是不一般。”
“小姐春秋几何?却不知你和我家小姐谁大一些?”李妈妈避重就轻地说,此刻若在继续前面的话题,说什么也是失仪,倒不如岔开话题说些个不相干的,以免冒犯了鳌拜家的小姐。
不管怎么说,就算落魄了人家也是千金之体,身体贵重,自己这么个下等婆子,自然不好冒犯。将她与自家小姐比拟,既可以抬高她的身份,又可以岔开此话题,岂不甚好?
“回妈妈的话,青格尔今年十六岁了。”
李妈妈闻言,心倒是放下了:都比康熙爷大三岁,不比自家的赫舍里小姐年岁更合适,论姿色也并不比自家小姐好。自家小姐与康熙爷可谓青梅竹马,单是这个情分就没人比得了,更不要说这不相干的罪臣之女。
“青格尔小姐,您与我家小姐竟是同岁,当真有缘。”李妈妈笑道。举手投足间一副大家婆子的风范,笑容端庄,虽说长相一般,但望之十分可亲——赫舍里家的教养果然不一般。
☆、第七章 月夜
安琪儿拿着雨前龙井,送到赫舍里跟前,笑道:“小姐,这是今年的新茶,您尝尝。”
“搁下吧,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晚膳我就不吃了,待贵人们散去后,你给我送些茶点,听三管家说今儿个不一般,鳌拜家的小姐要来。你派几个大丫鬟过去伺候,必定要伺候仔细了。不可丢了赫舍里氏的脸面。”赫舍里浅笑着说,心里却开始惦记另一件事。
进宫可不是件好事情,那可是个晚上脱下鞋子,第二天不知道能不能睁开眼睛的地方。
康熙六年是个不太平的年月。从正月开始,闽浙一代就在降雨,河水冲散了堤坝,万顷良田化为乌有,早春直隶、山东、山西、甘肃又是旱得寸草不生。
皇上提议用军粮赈灾,才引得绿林营闹事,造成了瓜尔佳氏的惨案。
“小姐,杭州有封信过来。此人是陈公子推荐给小姐的,说是浙江漕帮的人,不知小姐见还是不见?”安琪儿神色紧张地说。
“准备男装,我们步行过去,不要惊动玛父。”赫舍里苦笑,玛父一直反对她和陈家来往,这陈氏和台湾的郑家交往甚密,玛父预测陈家早晚招祸,断不能招惹。
陈廷敬只是陈家的旁支子弟,他案子结了后,便回到山西读书,除了年头年尾寄信恭祝玛父安康以外,与赫舍里家并无交往。
倒是在浙江做生意的陈近南父子,借着这个机会,一次次觐见,倒都被玛父推辞了。
陈家是做粮食酒水生意的大商户,富甲天下仅次于曹家,和曹家交往甚密。
所以赫舍里觉得,应该找个曹家人来陪客。
“你把此信交给曹公子,告诉他让康熙爷陪我去一趟,也许就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局。毕竟读书安不了社稷,只是一个通道罢了。除了康熙爷,谁把我带出去,都必然会让玛父雷霆震怒。”赫舍里咬着嘴唇说,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跟康熙同行,可是别无他法。
纳兰明珠绝对不敢让容若,娶了皇上看重的女人。如今缺粮饷是朝廷里的大问题,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