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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鹰直挺挺地躺着,上面是青天自云,下面是柔软的沙滩。
他忽然想起了胡金袖想到了宝贝公主,甚至想到了白获、程小青和关二
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些人,倒真是件奇怪的事。
现在他们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他的噩耗?是不是已经认为他已死了?是不是已经开始在筹备他的葬礼?
卜鹰忽然笑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如果能自己亲身去参加自已的丧札,那会是件多么有趣的事?
在丧事中,他能够亲眼看到他的朋友为他伤心流泪,也能看到一些假作是他朋友的人,夜暗中为他的死而偷笑。
在他活着的时候,那些都是他朋友的人,到底有几个是他真的朋友呢?
等他们发现他并没有死的时候,他们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卜鹰越想越觉得有趣,几乎已经忘了他白己还在险难中,很可能已经永远无法返回他自己的家乡,永远无法再见他的朋友。
他甚至已经忘了失去查看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是陆地的边缘?还是个无人的荒岛?在这一片图画般的美景里,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危机?在那翠绿的山峰下,有没有潜伏着什么吃人的恶兽?
他没有再想下去,因为他的思想忽然停顿了,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一起停顿。
他忽然看见了个人,一个他从未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看见的人。
一人他从未想到自己这一生中会看得到的人。
这个人是从水里出来的。
天空澄青海水湛蓝,一个人用一种极优雅而古典的姿态,慢馒的从海水中走了出来。看来就像是从一个极古老的神话中走出来。
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的皮肤就橡是蜜奶般温柔而甜蜜。
她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着缎子般的光辉。
她的牙齿洁白,眸子漆黑,腰肢的曲线就如同水波般柔软,她的乳房却坚挺如远山。
这个从海水中走出来的女孩,赤裸得也像是位刚从神话中走出来的女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卜鹰才开始恢复他的心跳和呼吸。
可是他仍然不能思想。
他整个人都已被她的美丽震慑,一直到很久以后都无法忘记。
这已经不是平时那个卜鹰了。
那个冷醉、沉着、永远对白己充满了自信的男子汉,如今竟似已变成了个十七岁的大男孩。
这是不是因为他自己身上几乎也是完全赤裸的?而她那明亮面美丽的眼睛,又偏偏直盯在他身上某些不该让人看到的地方。
可是她的眼神中并没有邪猥的神色只不过充满了惊异和好奇而已,就好像一个小女孩忽然看到了样她从未见过的有趣的东西一样。
难道她从未见过男人?
看到她这种表情,卜鹰也觉得奇怪了,脑子里很快就出现了很多问题。
可是他还没有开始想,她已经在问他:“你是什么?”
她的声音甜羞而清脆,每个字都说得很慢、根消楚好像生怕对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又好像她说话本来就很生涩。
“你是什么?”
普通人问话,绝不是这么样问的。
普通人看见了一个陌生人的时候,通常总是会问“你是什么人?”或者“你是谁?”
这个女孩却问得很绝,好像她问的对象并不定是一个人也很可能是样东西、一个怪物
“我是什么?”卜鹰苦笑“我好像是一个人。”
“你好像是一个人?”女孩问:“那么你实在是什么?”
她问得很认真,连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的样子。
卜鹰只好回答:“我实在也是一个人,我根本就是一个人。”
“你是一个人?真的是一个人?”
“当然是真的。”
“那么,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哪一种普通人?”
她越问越奇怪。问出来的问题,简直就好像是白痴问出来的。
卜鹰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了。
这女孩看着他,却好像把他当成个白痴一样——连这种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回答,不是白痴是什么?
所以他只有耐着性子解释:“这个世界上本来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对不对?”
“对。”女孩回答顿了顿又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