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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談逸冉斷斷續續地說。
「帶你去喝水。」
「誰要你管。」
「我生病的時候,你也管我了。」
談逸冉的腦袋轉不過來,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只好乖乖閉嘴。
殷朔年背著他穿過竹林,微風吹過,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他反手拽了拽談逸冉的外套,不讓他著涼。
他們在竹林中穿行,靜謐中,談逸冉迷迷糊糊地又醒了。
「殷朔年,」他闔著眼,說夢話似的,「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殷朔年腳步一頓,風從他們背後吹來,金色的髮絲拂過臉頰,像細細密密的吻。
粗重滾燙的呼吸落在耳側,與從前無數個夜晚一樣,讓他想起親吻時香甜的氣息。
「怎麼,說中了?」
談逸冉迷迷糊糊地笑,湊到他的耳邊,張嘴,咬住耳尖。
呼吸滾燙,伴隨著輕微的痛感,殷朔年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你病糊塗了。我對你沒意思。」
他慌張地拋下一句,將背上的人抱緊了些,繼續往前走。
日光漸亮,氣溫也開始攀升,驅散了清晨的冷氣。
殷朔年將他背到溪邊,脫下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而後護著他的後頸,讓他躺下來。
「你別動我……」
談逸冉長發散亂,露出臉上緋紅的一片。他緊閉著雙眼,唇色蒼白,漂亮的眉毛擰在一塊兒,難受地發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整個人脆弱而灼熱。
殷朔年眉頭緊鎖,開始脫自己的上衣,「別說話,躺好。」
談逸冉有些生氣了,修長的手指伸在半空,無力地推搡他。
「干…什麼?」
陽光下,殷朔年脫了上衣,露出一身緊實的肌肉,以及肩膀上被曬傷的皮膚。
他沒理會談逸冉,將襯衫浸在溪水裡,打濕之後又擰乾。
「別動。」
他輕而易舉地按住談逸冉不老實的手,將濕潤的衣服疊成方塊,輕輕擦拭他滾燙的臉。
冰涼的濕意貼上來,帶著輕微汗味,在臉上磨蹭一番,又向下延伸至脖頸、鎖骨。
談逸冉一張臉燒得發紅,嘴唇乾得起了皮。殷朔年跪坐在他身側,仔仔細細地擦拭他的臉,最後把衣服疊放在額頭上。
「冷!」
談逸冉有氣無力地抗議。
「抬手,」殷朔年撥開他胸前的碎發,「配合一下。」
他兩手拉住談逸冉的衣角,將貼身的毛衣往上推,堆在胸口。談逸冉嘴裡呢喃著,抬起雙臂,任由殷朔年把他的衣服脫下來,露出白皙勻稱的身體。
他的身體沒有被曬黑,白皙的皮膚上瀰漫著病態的、悶熱的紅,起伏的胸膛暴露在視野之下,平坦的胸前還有幾道被樹枝劃出來的痕跡,就這樣被身下的黑色風衣襯著,如瓷一般美麗脆弱。
殷朔年眼神晦暗,貪婪地多看了兩眼,轉身將襯衣再次浸到水裡。
片刻後,談逸冉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正光著身子,於是下意識地將脫下的衣服抱在懷裡,又開始小聲哼唧。
溪水很涼,正好可以用來降溫。殷朔年將襯衣的水擰乾,拉扯著將他擋在身前的手扒開,沒收了他拽著不放的衣服。
「唔……」
談逸冉眼神迷離地抬起手,被殷朔年柔聲勸著摁住了手腕,而後被迫抬起胳膊。
殷朔年疊好浸濕的襯衣,將他上身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
腋窩、鎖骨、胸膛,再向下到小腹,動作非常熟練。
這種事情,他以前沒少干。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慣著談逸冉成了他的生活常態。
同居的時候,談逸冉常常趴在沙發上看晚間電視劇,他便拿著毛巾過來給他擦臉、換睡衣,再把他抱到床上去。
又或者是做過之後,談逸冉總嫌棄自己身上黏糊,卻又懶得下床洗澡。殷朔年也會幫他去浴室擰毛巾,再將他全身乾乾淨淨擦過。
整個過程中,談逸冉連動也不動一下,通常是被殷朔年按著翻來翻去。他也不害羞,大喇喇躺著,隨便殷朔年怎麼擺弄他。
殷朔年總記著這些事,但在談逸冉看來,或許只是些不放在心上的瑣事罷了。
他收回心神,快速地將談逸冉身上擦一遍,將他落在胸前的長髮撥開,又牽起他的手,手心手背都擦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