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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葉片看上去是扇形,實際上一片片尖得像把劍似的,談逸冉赤著上身,只覺得胳膊和後背又痛又癢,像是被蟲子咬了幾口似的。
他在叢林中艱難行進,日頭暴曬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簡直就是在工地里乾重活。
也不知道殷朔年去了哪裡……
他氣喘吁吁地將這些東西拖回營地,撥開人高的樹叢往裡一看,頓時氣得臉都紅了。
營地四周的高大樹木投射下巨大的樹蔭,篝火前,殷朔年正悠閒地盤腿著,用樹枝撥弄架在火上的椰肉片,邊烤椰肉,邊往火堆里添樹枝。
那些椰肉盛在貝殼裡,已經有些變質了,但烤熟後依舊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他抬頭看到扛著巨大葉片的談逸冉,也微微一怔。
「你剛剛去哪兒了?東西也不要了。」
談逸冉沒好氣地把葉子一扔,到他身前,拿起已經燒開過的水往嘴裡灌。
殷朔年的反應有些奇怪,低著頭,撥弄完椰肉,又開始剝鶴望蘭莖稈的纖維。「應該是我問你這個問題,活沒幹完,就跑去洗澡了?」
談逸冉打量他片刻,滿臉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擺臭臉。
「隨你便,我要午睡了。」
他小聲嘀咕兩句,拉著兩片棕櫚葉挪到了遠離殷朔年的樹蔭下,將挽起的濕發散開,不耐煩地抓了抓。
被海水洗過的頭髮格外乾燥,摸上去很不舒服,好在陽光充裕,已經半幹了。
談逸冉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不再柔順的頭髮,卻也毫無辦法,又害怕睡覺的時候在地上被弄髒,於是小心翼翼地躺下,把頭髮攏在簡陋的草蓆上,自己側躺著。
叢林中不時傳來奇怪的鳥叫蟲鳴,比失眠時聽過的任何白噪音都要自然,談逸冉精疲力盡地側躺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夢裡,聒噪的蟲鳴逐漸演變為恐怖的暴風雨,滔天的巨浪從頭頂砸下來,將他一直拍進深不見底的海水中。他渾渾噩噩地叫喊著,救生艇越飄越遠,眾人的尖叫聲也逐漸湮滅。片刻後,他聽到有人在叫他,聲音急切沙啞,卻聽不清楚。
他感覺自己快要溺死了,趕緊慌張地抱住身邊的人。
在海浪中浮浮沉沉,不知過了多久,他渾身冒汗地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正緊緊纏著殷朔年。
兩人面對面側躺在僅剩的一小塊樹蔭下,談逸冉一條腿架在殷朔年腰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幾乎是臉貼臉。
「醒了?再睡會兒。」
殷朔年雲淡風輕地睜了一下眼,又閉上。
「你別抱著我。」
談逸冉冷著臉,抽回胳膊,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小腿上多了好幾個蚊子包。
殷朔年是直接躺在地上的,他拍拍塵土,坐起來。「是你抱著我的。剛才做噩夢了?」
「沒有,」談逸冉不舒服的揉了揉乾燥的頭髮,有些頭暈地自言自語,「忘記了。」
殷朔年站起身,將襯衣套在身上,敞著扣子。皺巴巴的襯衣、滿是泥土的西褲,再配上一雙藍色人字拖,渾身上下除了那張英俊的臉以外,無不透露著濃濃的原始氣息。
「戒菸會讓記憶力下降,正常,」他遞給談逸冉一盤烤過的椰肉,「補充一下體力,待會兒要往裡面去了。」
談逸冉滿臉莫名其妙,「我怎麼惹你了,剛睡醒就懟我做什麼?」
他沒好氣地抓過椰肉,惡狠狠咬了一口。
殷朔年也不理他,端著空盤就走了。
簡單補充過體力,兩人各執砍樹裝備,兜里揣著水瓶和吃剩的烤椰肉,往叢林深處去了。他們現在體力足夠,完全可以去小溪的下游探索。
面對著幽深的叢林,以及遠處聳立的兩座山,談逸冉有種在玩遊戲探圖的感覺。
如果這座島也有地圖的話,他們現在只探索了西岸和北部的小部分,其他地方有什麼食物、野獸等等,還一概不知。
氣溫攀升,所有的植物都在熾熱的陽光下散發著黏膩潮濕的味道,談逸冉的葉子傘已經被殷朔年給拆成了纖維。他肩上披著外套,跟著殷朔年在人高的叢林中艱難行進。走出去沒多遠,身上已經被樹枝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殷朔年走在前面,揮砍綁在木棍上的蛤殼開路。
「你想撿到什麼?」他朝談逸冉搭話。
談逸冉累得喘不過氣,「隨便吧。我希望能撿到一個大塑料桶,這樣就不用總去打水了……你慢一點!」
走出一段路後,叢林間的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