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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听我说,让,如果你还是想要她,我们就成全你吧……”
父亲羞愧得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让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然后走了出去……
从这天起,让改变了生活方式,为了让父母放心,他总是装出一副很快活的样子。舞会上、酒馆里、节日的###上又见到了他的踪影。在丰维叶埃的主保圣人节①上,他还领头跳起了法兰多拉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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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勒姑娘(2)
①主保圣人:信奉天主教的国家,常常奉天主教的圣母或圣人为教堂、村镇以及个人的保护人,称为主保圣人。
父亲说:“他的病已经好了。”而母亲则不这样认为,她仍旧忧心忡忡,越发留神她的儿子了……让和弟弟的卧室紧靠着养蚕房,可怜的母亲就在他们隔壁的房里支起一张床,说是蚕宝宝在夜间可能需要她的照料。
圣埃卢瓦节到了,圣埃卢瓦是农庄主的主保圣人。
整个农庄一片欢腾……大家都可以开怀畅饮顶好的葡萄酒,还有大量的葡萄烧酒。接着,放鞭炮,在打麦场上生起篝火,榆树上挂满彩灯……圣埃卢瓦万岁!大家拼命跳法兰多拉舞。弟弟烧着了自己的新罩衫……让看上去也显得很快乐,他还主动邀母亲跳舞,这个可怜的女人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到午夜时,大家都去睡觉了。人人都困得厉害……让却睡不着。弟弟后来讲,他整夜都哭个不停……唉!这只能说,他这个人啊,爱得太深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母亲听见有人飞奔过她的卧室外面,她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让,是你吗?”
让没有回答,他这时已跑上了楼梯。
母亲急忙起身:
“让,你上哪儿去?”
让已经爬到了顶楼,她也跟着爬上去了,叫道:
“我的儿子,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把顶楼的门一关,插上了门闩。
“让,我的让,回答我,你要干什么?”
她用她那双抖动的衰老的手摸索着寻找插销!……一扇窗子打开了,猛然一个身体摔在院子的石板地上的巨响,完了……
这可怜的孩子,他曾经自言自语地说:“我太爱她了……我走了……”啊,我们的心都要碎了!有人为了爱情,竟然不在乎别人蔑视的眼光,这真是有点太难过了!
那天早晨,村里的人都在互相询问,是谁在埃斯泰维农庄那边哀嚎……
那就是没有穿好衣服的母亲,在农庄院子里那张满是露水与鲜血的石桌前,抱着她死去的孩子,正在放声哀嚎。
玻卡尔的驿车(1)
事情发生在我到此地来的那一天。我是乘坐到玻卡尔的驿车来的,那是一辆简陋而陈旧的公共马车,实际上,在它每天收工回车房之前,并没有跑多少路,但它一路摇摇晃晃,拖到傍晚时分,那副样子就像跑了很远的路长途跋涉而来。那天,不包括车夫在内的话,车上一共坐了五个人。
头一位是卡马尔卡区的一个地方保安员,他又矮又胖,身上长满了散发出粗野气息的浓毛,两只大眼布满了血丝,耳朵上戴着银耳环。接下来就是两个玻卡尔本地人,一个是面包坊主,一个是他手下的揉面工,这两个人都红光满面,气喘如牛,但他们的侧面像都显得很有派头,就像古罗马奖章上维太琉斯①的头像。此外,在前座,靠近车夫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不!应该说,那儿只有一顶高高的帽子,一顶用兔皮做的大高帽,这个人一直沉默不语,眼睛望着大路,神情显得很是忧郁。
①维太琉斯(15…69),罗马皇帝。
这几个人相互都认识,于是他们高声谈论着自己的隐私,毫不拘束。卡马尔卡人说他刚刚从内姆回来,他拿长柄叉戳伤了一个牧羊人,受到了预审法官的传唤。哦,卡马尔卡人,都是火气大,血性热……那么,玻卡尔人呢?也是一样!瞧,我们这两位玻卡尔人不正在因为争论童贞女圣母的问题而彼此都想扭断对方的脖子吗?听起来,面包坊主生下来就属于信奉圣母玛利亚的教区,这个圣母怀里抱着小儿子耶稣,普罗旺斯的乡下人们都称她为“慈悲为怀的妈妈”。而那个揉面工则相反,他是另一个新派教堂的唱诗班成员,这个教堂供奉的是无玷而孕的童贞女,这个圣母面露微笑,两手下垂,手上霞光万道。争论就由此而来。这两位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让我们来看看他们对彼此的圣母是如何反唇相讥的:
“你那位没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