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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總監誠惶誠恐聽了十分鐘訓,抱著材料灰溜溜走了。
聞君何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這才想起來宋昕從剛才就沒說話了,於是便問他:「你剛才說什麼?」
宋昕撇撇嘴,說「沒什麼」。
聞君何最近狀態很不好,具體表現就是,很煩,時時刻刻處在一種危險的暴走狀態。
那天群里一幫人給他辦的單身趴,他沒去。朋友們打探消息,他也不理。
後來江心找到宋昕,直言不諱地說,為了怕白離纏著聞君何不放,將國外收購的一家老牌酒店項目移交給聞君何親手操作,讓他去國外緩一緩情緒。因為宋昕的專業是建築設計,所以想讓宋昕陪著聞君何一起去,幫著提提意見什麼的。
話說得好聽,其實江心真正擔心的是聞君何反悔,所以想在背後推一把。聞君何跟宋昕在一起,總比跟白離強百倍。
宋昕沒有點破,也樂得其所。但聞君何十分不容反駁地拒絕了。
他當著宋昕的面給江心打電話:「我去工作,拖著宋昕去幹什麼?人家沒有事可做嗎?」
宋昕幾乎要把眼珠子翻出來,腹誹聞君何果然一如既往的感情白痴,大概他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發育在賺錢這個事情上了。
聞君何自己去國外忙了一個月,昨天剛回來,宋昕就找上門來。
倒不是因為想他——事實上,隨著兩人最近頻繁接觸,宋昕當初高中畢業後提分手的那種熟悉感又回來了,越處越覺得這人只適合做朋友,做伴侶的話會忍不住想掐死他——就是受一堆人所託,過來探聽下虛實。
「白離呢?」宋昕閒適地靠在沙發背上,漫不經心地問,「你忙了一個月,他也搬走了,你們這次要真的掰了?」
話題轉到正主身上,聞君何臉色變得難看。他出差這段時間沒找過白離,結果白離也從未理過他。回來一問,才知道白離這個月沒上班。
聞君何翻了他所有社交帳號,在白離不太常用的一個小號上看到他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戈壁星空,一張是他自己,一隻手舉著一塊獎牌,只露了半張臉。
他短暫地陷入沉思,宋昕喊了他兩回,他才不悅地問「怎麼了」。
「真的把人給甩了?」宋昕沒拐彎,直接了當。
聞君何很淺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你還記得高中畢業時我提了分手,你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宋昕突然轉了個話鋒,毫不尷尬地談起他們之前避之若浼的舊事,然後笑吟吟地看著聞君何,「君何,記住你現在的感覺。」
聞君何顯然不想談這個話題,對宋昕這種意有所指的態度也不滿意。
晚上宋昕拉他去喝酒,是一個朋友生日,大家都在。
他倆來得晚,一進門大家就起鬨,好像他們能破鏡重圓多得人心一樣。聞君何沒搭理他們,坐下來專心喝酒。
大家喝了幾輪,話題又轉到聞君何和宋昕身上 。甚至有人舉杯的題目變成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宋昕就笑,也不解釋。聞君何的反應就有點奇怪了,談不上高興不高興,甚至在走神。
「聽說白離去了西部參加徒步比賽了。」曹俊彥抽個安靜點的間隙,突然說。
大家都停下來,聽他要說什麼。關於白離的話題,一向能引起大家的集體關注。聞君何以前並未注意,他很少在這種場合談起白離,現在想來,其實每次主動挑起這個話題的,一直都是曹俊彥。
他心底閃過一絲不適。
有人問曹俊彥怎麼知道。他說下面一個分公司和白離公司有合作,上周那個公司的人來競標,他隨口問了一句。
「聽說他老闆給他辦了停薪留職,三個月之後讓他自己決定去留。」曹俊彥開了一瓶酒,給聞君何倒滿,自己也倒上,「君何,看來你們分手之後,他是不打算留在平洲了。」
「這樣也好,不用擔心他纏著你。」曹俊彥笑笑,不怎麼在意地說。
聞君何不置可否,悶了一口酒,有些後悔過來了。之前連軸轉的工作讓他無暇分心,今天應該早點回公司休息的——他這段時間沒回那棟公寓。公司頂層有他的一個套間,出差回來之後他就搬了進去。
聞君何不接茬,正常情況下這個話題就該過去了。但有人顯然不這麼想。
「君何,跟你說個事兒。」曹俊彥還是無所謂地笑,像是興之所至,也像是臨時起意。
「反正你們也分了,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