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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笑,像是經歷過世界上一切災難與美好,之後便無所謂喜怒哀懼,眼中只剩下簡單和純粹的快樂。
聞君何卻聽得驚心動魄。他攥緊茶杯,沒說自己看到那張照片後連續兩晚睡不著覺,直到白離回了他信息,他才緩過來,取消了隨高價定製的導遊前往那片雨林的計劃。
不過讓他一直對這件事寢食難安的並非只是因為白離受傷,而是後來白離又發了一張從雨林出來之後的照片。
是白離戴著墨鏡穿著衝鋒衣的一張自拍,在他身邊緊挨著的,是一個男人。
兩人對著鏡頭笑,那人將一隻手搭在白離肩上,看起來很親密。至少在聞君何看來,這人不像是朋友,並且對白離有很多不可言說的心思。
「救你的朋友,是照片裡那個人嗎?」聞君何垂眼吹一吹茶杯里的熱氣,聲音聽起來很自然,和之前沒什麼變化。
白離有稍許停頓,然後說是。
聞君何注意到了白離那一瞬間的不自然,心裡一沉,但還是笑著,問出的話一點也沒有攻擊性或者不開心:「看你們很親密,還以為……」
他停下來,沒把話說完。他希望白離能否認。
但白離很快地接過話,說:「也不算是朋友,我挺喜歡他的,感覺在一起很舒服。但緣分這種東西很奇妙,不是喜歡就能一定在一起。」
這話很坦誠,也意有所指。
聞君何垂著的眼睫又往下落了落,白離的視線看過來,只看得見他高挺的鼻樑和緊抿的唇。眼神看不見,自然不知道是喜是怒,但想也知道心裡不舒坦。
但白離沒有錯,也不需要有任何負擔。他們已經分了手,在這期間白離重新遇到喜歡的人很正常。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也無可指摘。
道理都知道,但刀落在誰身上誰疼。
兩人沉默了許久,聞君何似乎內心做了很長時間的掙扎,再抬頭時恢復如常。
「既然喜歡,就應該努力在一起的。」
白離淡笑著搖搖頭,他知道聞君何想問什麼,但他不在意,也不想回答。
沉默少頃,沒想到聞君何又問:「是對方的原因嗎?」
「不是,」白離說,「是我的原因。我還有很多地方要去,很多工作也要做,對方是雨林研究所的研究員,離不開那裡。」
所以就算互相有感覺,也是戀人未滿。
聞君何提著的一顆心落了落。
白離又問:「你呢?」
聞君何沒明白這話是指什麼,愣了一瞬。
「這幾年遇到合適的人了嗎?」
「沒有。」聞君何很快地回答,然後又補充道,「沒有合適的人,也不想談戀愛。」
「你父母之前不是……」白離有些意外。
「之前他們是想讓我跟合作夥伴的女兒結婚的,但那次我跟他們說過要和你結婚之後,我的事他們就再沒插過手,以後也不會管的。」
聞君何放下茶杯,很理所當然地看著白離,這次沒再刻意迴避過去。
——過去就在那裡,兩人心知肚明。聞君何刻意迴避,正合白離心意,聞君何一瞬間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乾脆大大方方地說。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白離乾巴巴笑一聲,要是聞君何不提,他還真忘了,他在聞家是過了明路的,還差點結了婚。
話題就此轉回來,聞君何開始說自己這兩年多的事。
從和白離在x國首都機場分開說起。但他的經歷實在乏善可陳,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沒什麼有趣的事情值得分享。
難過的事倒是很多,比如聞君何得了嚴重的失眠症,有時會因為思念一個人睡不著,在白離生日當天獨自喝得爛醉,自己一個人去了一趟哥本哈根……
但這些他永遠不會說。
「宋昕和祁望要結婚了。」聞君何終於想到一個白離可能會感興趣的話題。
果然,白離興奮起來:「真的嗎?我只知道他們在一起了,宋昕和我說過,但沒說他們要結婚,什麼時候辦婚禮?」
「年後辦,還沒想好形式和地點,所以沒有通知大家。」聞君何說,「說起來,你是促成他倆認識的關鍵人,宋昕說一定要請你去做伴郎的。」
白離說:「好吧,到時候我看看在哪裡,儘量提前回來。」
「你還要出去嗎?」
「嗯,過完正月走。我和雜誌社還有快一年的合約。」
聞君何抿了抿唇,很勉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