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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衫在一旁紧张地站着,双手握拳,他隐约觉得他快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大约是在十年前,那时我刚刚当上武林盟主。那时我太过于年轻气盛,对正邪这个问题于异常执着,一心想清除武林中那些邪恶的势力,创造出一个正义的武林来。红非门在江湖上以残忍、冷血、不辨是非而闻名,从来就没有好名声,可是偏偏那里的人均是武功极高,正道中人对他们是深恶痛绝。有消息传出朝廷里的尹昊清被红非门暗杀后更是如此。”
裳衫听得很投入,连大气也不敢出,他怕自己一出声就打断了吴里伍的话。
“虽然尹昊清是朝廷人士,但是他‘三定北疆’的事迹早已传遍了江湖,江湖朋友都十分敬重他。我同样如此,多年来的想法和突然的冲动结合在了一起,于是我开始联合各大门派齐聚林风山围剿红非门。可是,可是心狠手辣的他们居然用林风山上的居民威胁我们,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我犯下了罪不可恕的错误······”说到最后,这位曾经的盟主眼中已经隐隐有泪花在闪烁。
“在围剿过程中,我们想要问出他们杀害尹昊清一家的原因,无奈他们全体保持沉默。于是,红非门也就消失在了武林之中。”
一时之间出现了长长的寂静。裳衫低下了头,头发搭在眼前看不清表情,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结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非要亲自跑来揭开伤疤再撒上一层盐。
“多谢了,盟主令还给你。”说着,殷扉遗就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了吴里伍。
“既然已经取得,你为何要如此?”吴里伍接住令牌很是不解。
“呵,我对武林盟主没有半点兴趣,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不是你只认这块盟主令,你觉得我会大费周章得到它?”
听着他们两人间的对话,裳衫心里有了隐约的猜想。他是有听过的,这一次武林大会的胜利者是一剑离。而如今盟主令就在殷扉遗手中,那一日殷扉遗的离去和自己的不对劲,如此看来,竟然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一剑离的事?为什么武林大会也不让我参加?”一出百里山庄,裳衫就迫不及待的问殷扉遗。
“我那时没有把握,不放心让你跟去。”殷扉遗答道。
“借口,我才不信!传言一剑离武功高超无人能及,怎么可能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裳衫不满,江湖上自己从未听说的一剑离,朝堂上自己日日相见的殷扉遗,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呢?
“我不能那你的安危开玩笑,你要知道,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没有绝对的把我。”这句话太过于动听,裳衫的耳朵直觉的屏蔽了消息。
“咳咳,那你究竟是不是剑圣的徒弟?你比试时真的只出一招就离开吗?”
“呵呵,我是剑圣的徒弟没错。”殷扉遗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裳衫眼中闪烁的星星,随即柔了一下他的包子脸,继续道,“不用羡慕我,其实你也有见过剑圣的。”
“什么?”他见过?自从来到登封,他见过的人也就只有那几个而已。
“你还记得那个找你讨酒的老头子吗?”
老头子,要酒喝······等等!难道是他?
裳衫终于记起来那个和他一起去看武林大会的老人了,他以为那人只不过是个和陈半仙一样不着调的人,却没想到一个酒鬼竟然是是闻名江湖的剑圣前辈。
“是他就好说了。”裳衫松了一口气,轻松的说着,既然是大哥的师父那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殷扉遗听得莫名其妙的,不解,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某人跳跃的思维,只是静静的等着裳衫的下文。
“哎呀,他说要我给他酒他才告诉我红非门的事,所以我把丞相府藏酒的地方都告诉他了。哪里藏着一百年的竹叶青,哪里埋着八十年的女儿红,哪里堆着五十年的梨花白······”裳衫越说越高兴,因为他看到殷扉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在心里窃喜,被欺骗了这么久,这次他终于也是扳回了一局。
这件事结束之后,那棵长久以来压在裳衫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在回长安的途中,裳衫发现他手上还有半块红师娘让他交给青长风的券契,思前想后,两人随即拐道去了蜀中。
时至今日,他们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前人所赞叹八百里秦川,在中原地区已经是秋风萧瑟,树木枯黄,可是他们越往蜀中走周围越是郁郁葱葱,北风不曾光顾这里,蜀中仍然是绿树成荫。骑马行了十几天,他们终于是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