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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广场搭上宴席台,红地毯从宴席台铺到了城门口,朝中众臣都将在这露天的宴席台上,宴席台下五步的地方划出止步线,再由萧越的亲兵亲自把守,百姓可以站在止步线外任意观看。
玉玄抱着大刀,站在场外的一棵大树,旁边止烨懒洋洋地咬了片叶子靠在树杆上,玉玄道:“萧越聪明,他把台子搭在这里,所有人看着,不管北皇还是老臣就算暗里再怎么恨殇王,但在百姓面前都得装出一副仁爱大度的样子,不敢公然做了伤害殇王的举动。就算暗地里安排刺杀,萧越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面处理,不用担心被穿小鞋。等这事一过,越发地得了民心,要把那些老顽固活活死气。”
“他确实聪明,不过他越聪明,我们的事也就越难办。”止烨伸了个懒腰,“时间差不多,殇王怕是该来了。”
一阵角号声响起,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踏着红地毯而来,走在最前头的高头大马上坐一个黑袍男子,一件黑色织暗金的大披风遮不住他高大笔挺的身形,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用条黑色织带随意束着,随风微扬,轻拂过他戴着面具的脸,俊逸的脸庞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凌厉之气。
萧越站在台上,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同样五味杂陈,那人以前曾是他的教官,如今却是敌友难分,他知道对方厉害,除此以外,对那人一无所知,而他身上一半的东西都是那人所授,那人对他再了解不过,和那人的一仗不好打,却不得不打。
“殇王,是殇王。”四周百姓喧声四起,“看,那是殇王。”
如故站在人群里,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心里辩不出是什么滋味。
殇王的队伍从她身边走过,如故不避不躲地仰头看他,他骑着马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路边的她。
他身后的马车窗帘揭开一角,露出日本发型,却没有刷成鬼脸的樱花,嘴角噙着甜美的微笑,姣好的面容当真温柔可人。
樱花看见路边的如故,向她轻点了个头,眼里的笑越发的荡漾。
如故回了她一笑,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
殇王在宴席台前停下,翻身下马,英挺身姿迷死天下所有女人,他转身揭起身后车帘,扶了车中女子下车,女子望着他满眼的笑,满脸的幸福,殇王戴着面具的脸固然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仍让人觉得他们当真是郎才女貌,天地之合,羡慕地众人感叹不己。
殇王垂手下来,与樱花并肩步上宴席台,萧越正要上前接住,忽地台下一阵乱。
“临安郡主?”
“那是临安郡主,她要做什么?”
萧越往台下望去,果然见如故一身寻常白衣踏在大红地毯上,向台上而来,眉头不由得慢慢蹙起,她这是要做什么?
樱花回头看见,眼里的笑有一瞬的凝滞,看向身边这让她全心折服的男人。
殇王漠然转身,如故极美的眼不看台下众人,也不看台上惊吓了的各臣,甚至不看那人身边美人,眼里只有那个让她身陷地狱的混蛋。
四目相对,却静如止波,彼此脸上都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如故径直走到殇王面前才停下,微仰着脸望着他无情无欲的眼,微微一笑,“我叫如故。”
四周议论声起,众人心想,难道她是乘这机会来和殇王算一算被劫持的账?
但今天殇王是太子贵宾,就算有天大过结,今天都讨不到公道,在众眼中,如故此举不过是自讨没趣。
殇王看着如故眉心微微蹙起。
他今天此举,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如故和他有任何关系,而她被他劫持索要了一亿金,在众君主看来,她与他必定站在对立的一面,越皇和北皇对她也就会越加的顾惜。
她是聪明人,不会想不到这点。
想到这点,就该明白,真正得利的是她如故。
他知道她想变得强大,强大到能与他对敌,今天她只要乖乖地呆着,什么也不用做,就能撇清和他的关系。
对她而言百利之事,何乐而不为?
因而,他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并走到他的面前,他即便是心有千窍,面对这样的她,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沉默让如故又是一笑,突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向他的唇吻去,感觉到他唇上的微凉。
事情太过突然,也太过出人意料,他眼里所有的淡然在这一瞬间瓦解,涌上浓得化不去的复杂神色,最后化成了然,早该想到她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