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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不来。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是一厢情愿,白花了心思,又有的时候,觉得不管结果怎么样,能碰到这个人已经是很幸运了。”刘恋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回应阿兰的坦率。
“那他呢?”阿兰又问。
“还有谁?”刘恋不解。
“合租伙伴呀,他对你呢,有意思吗?”
康平人不错,但不出众,他令人满意,但无法令人有更多的想像,对他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刘恋想起了那个雨夜。
加晚班从影楼出来时雨下得正大,刘恋没有带雨具,把包顶在头上,匆匆跑出来,一副狼狈相。夜深入静,车辆人流稀少,刘恋很是有几分戒备,在街边拦出租车,但很久没有车子过来。突然,头顶上多了一把伞,还有人拍她的肩膀,刘恋尖叫起来,躲开伞,边退边说:“谁?你是谁?”
“是我啊。”
刘恋惊魂未定:“你别乱来啊!我会喊人的。”
“是我,刘恋。我是康平。”
看清楚是康平,刘恋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
“把我当小流氓了?是很没有安全感吧?”康平生出怜惜,一个女孩子在上海独自生活了三年,受过多少惊吓和委屈啊。
刘恋明白康平为她遮风挡雨的好意,可康平靠近她时她躲闪了。见她躲闪,康平也注外退,伞下,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两人都有半边身体在淋雨。
康平的善解人意让刘恋萌发了她从未有过的念头,她和他之间不会有什么,但万一错过了点什么,那么一起走在雨中,虽然保持着距离,但总算是并肩的。刘恋清楚地知道,她爱慕的是裔天,她隐隐觉得,康平是雨天中的伞,意味着呵护和安全。
眼睁睁地望着天花板,新的一天到来之际,任飞儿感到茫然。考试结束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什么能排解她的空虚呢?跳舞在很多人看来是个简单快乐的职业。舞蹈演员也是简单快乐的,老天给了一张漂亮的肠蛋,爹妈遗传了长胳膊长腿,剩下的就是舞台上的风风光光了,或许,还有舞台下的风流韵事。说任飞儿跳舞跳得很寂寞,说她除了跳舞不会娱乐,谁也不信,可眼下的任飞儿就是这样的。
任飞儿站在旧仓库门前,自嘲怎么又到了这儿,她没打算来,是习惯。
杨光也在旧仓库里,他放着任飞儿配舞用的音乐,仿佛昔日任飞儿排练舞蹈的情形重现,他凭脑海中的记忆画着她的舞姿。这时,任飞儿真的出现在杨光面前,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再没有地方比在这里见面更合适的了,他左思右想快要烂在肚子里的话不过是短短的一句:“我是杨光,灯光专业的学生。我很喜欢你的舞蹈。”
“是吗?为什么?”谈论到现代舞,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人在说,任飞儿一点也不觉得唐突。
“有冲击力”、“形式感强”杨光好话说了一大筐。未了任飞儿却说:“以前没看过现代舞吧?你喜欢的是现代舞,不是我编的现代舞。”
杨光窘了。任飞儿像大姐姐对待小弟弟似的接着说道:“有许多很棒的现代舞,找机会去看看吧。”
任飞儿的态度让杨光很不舒服:“我看过你在这里跳舞,你真的很出色,我不随便说什么人好的。”
“真的吗?”任飞儿笑了,“我挺喜欢这间旧仓库的,小时候,爸爸工作的工厂里也有这样的仓库,每次我去,都要在里面跑啊跳啊,发了疯似的,开心极了。我第一次接触到现代舞就觉得这才是我想跳的舞,像孩子一样自由,自由地奔跑跳跃,没有一点束缚,不讲什么规矩,甚至可以不顾及它是不是美,只要它是真实的,只要它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杨光很执勘:“这也是我看你跳舞时候的感受。”’ “谢谢你。”任飞儿认真起来,“你画得真好,比我跳得好。”
“你能帮我在画上签个名吗?”
“我又不是什么名人,签什么名啊。”杨光的严肃劲儿让任飞儿怪不好意思的,好像她骗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似的。
杨光递给任飞儿笔:“你会成为最棒的现代舞大师,一定会。”
任飞儿夸张地签上了名字,和杨光开玩笑:“如果以后我办个人专场,准请你做灯光设计。”
杨光伸出手:“一言为定。”
任飞儿和杨光击掌。杨光鼓足了勇气问:“我能请你吃饭吗?”
手机响了,是一个自称潘校长的人打来的,说一定要见见任飞儿,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任飞儿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