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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灵芸摇头道:“这两个绿林豪客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也算不得甚么。只是适才我和表哥推测,田七爷此举只怕没那么简单。”
江浪心有余悸,叹道:“都是我自己不好,不该喝醉了酒。”说着向律灵芸点头一笑,示意相谢,说道:“姑娘,多谢你深夜前来提醒。请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加强戒备。”
律灵芸轻声道:“邓姑娘和韩姑娘虽然关了房门,但无法从外面闩上门闩,岂不危险?”顿了一顿,叹道:“只不过你醉得人事不知,即便她二人锁了门,只怕也挡不住铁、郑二人。亏你还是个走镖的,却也这般大意!”
江浪想起律灵芸深夜叫醒自己,竟然是为了点拨自己,免得自己稀里糊涂做了阴世枉死鬼,当下站起身来,深深一揖,正色道:“多谢姑娘一番良苦用心。今后这等错误,我江浪决不会再犯!”
律灵芸见他明白自己的来意,微感欣慰,点了点头,盈盈站起,道:“世上人心险恶,即令是身边的亲友,有时也未必可靠……”说到这里,突然抿嘴住口,望着烛火,脸现凄迷之色。
江浪听她言语中大有怨怼之意,回思自她进屋以来,双蛾深蹙,显得郁郁寡欢,心事重重,便道:“律姑娘,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你没事吧?”
律灵芸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低声道:“我,我有件十分苦恼之事,已经有好多年了,除了姬大哥,从未对别人说过。姬大哥死后,这两年便只有我一个人烦恼。江公子,你,会不会嫌我麻烦?”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又道:“说不定这件烦恼之事说给你听,以后你也会有杀身之祸。算了,我走啦!”
说着转身便行。
江浪心中一动,伸过手去,一把抓住她手臂,低声道:“别走,我想听!”
律灵芸娇躯一颤,回过身来,星眸闪动,低头望着江浪的手。
江浪一惊,急忙缩手,放开她左臂,讪讪的很不好意思,勉强一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你,你昨夜也说过,你知道我是无意的,‘咱们江湖儿女,原也不必计较这些。’”望着她脸,说道:“如果姑娘把我江浪当作朋友看待,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否则,且请慢走!”
律灵芸上齿咬着下唇,微一沉吟,轻声道:“罢了,其实说与不说,对你而言,危险亦已不可避免。其实我,我……我,是个不祥之人。这些年来,凡是出现在我身边的男孩子,都没有好下场。唉,……我只跟你说其中的三个人。在我十四岁那年,有个要好的玩伴段家哥哥,常常送我一些小礼物。一天下午,有个渔夫发现,他从悬崖上失足坠入海中,淹死了。十五岁那年,有个赵秀才搬在我家隔壁,大家都说这人腹有诗书,是个才子。那年上元节灯会,我带着小菊,刚好在街上碰见赵秀才和他的书僮。我们在灯会上聊了几句,又一起猜了个灯迷。次日夜里,赵府一场大火,死了十七人。还有一事,你可能也听说过了。我和姬大哥两个人一起长大的,只是聚少离多。两年前,姬大哥忽然生了一种怪病,群医束手,不治身亡……”
第26章 英雄大会(一)
二十六、英雄大会(一)
说到这里,律灵芸幽幽叹了口气,黯然道:“这些年来,我所认识的年纪相若的男子,接二连三的飞来横祸。最可恨的是,我也曾暗中查探,却始终连半点头绪也无。”
江浪霍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她脸,道:“难道你在怀疑……”
律灵芸缓缓摇头,轻轻叹道:“我说过了,连半点头绪也无!”
便在这时,她的目光向江浪望去,只见江浪也回望着自己。四目交投,两人均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到了困惑。
一时之间,两人相对默然,心中俱是迷雾重重。显然,段、赵、姬等人之死,实在太过蹊跷。倘若真的有人故意加害,则那人不但阴险毒辣,抑且工于心计,委实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
这人究竟是谁?
如果律灵芸身边的每一个年轻男子都会难逃厄运,那么,江浪于贺家庄一再遇袭之事便不难解释了。
江浪虽然生性质朴,但却不是傻子,入镖行两年来,迭遇凶险困顿,自然于人情世事,感受颇深。律灵芸虽然没有明说,或许,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只不过,天下事焉有那么奇巧?
然而一切又都是她妄加猜测,并无半点佐证。
律灵芸见江浪蹙眉默然,神色凝重,显然心中也有了与自己一般的想法。这些事她已深埋心底多年,无法宣之于口,当真苦闷忧急,烦恼欲狂,今夜一古脑儿的倾诉出来,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