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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
“请恕学生无能……”公孙策拱手低头。
“展护卫可是受了内伤?”包拯一脸凝重。
“那倒不是。其实展护卫的身体比去襄阳前好了很多,连从前的一些陈年隐疾都有所好转,倒叫学生十分讶异。不过展护卫本年轻,若不是之前……”公孙策微微摇头。
若不是之前太忙太累,又怎会年纪轻轻落下一身的病?这回虽然吃了许多苦头,但之后静养不再奔波,身体便很快好起来。到底在开封府这些日子,他默默承受了多少?官家对他,开封府对他,亏欠了多少?
“然精神不若从前,似是睡眠不稳,休息不足之故,并非有甚么病症。学生已经换过几副凝神静气的方子,都不大管用。只怕展护卫……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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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图,我都想要!”
“公子是骗你的,那人已经死了。”
“他害死了晓儿!”
展昭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气。
这三句话,三件事,是他的梦魇。
白玉堂还活着,他知道,可是在梦里黑暗的甬道中,一切都迷失在雾里。
他看不清。
而晓儿,晓儿……她为什么那么傻?她哥哥,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弋凛风……回想起来,弋凛风也许真对他如何的时候,他不是昏倒便是神志不清,是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可是,偏偏又无法忘记。
而这个人在哪里呢?
张王教的余孽,除了死在野人谷和被密使截下的,剩余的也都陆续落网被处死了。天家张了榜,重赏之下,从来不少勇夫。
只有左堂主和右护法,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想起左坤对他的回护,还有暗地取走又打磨送还的玉玦,展昭心中滋味难明。也不知这人是改名换姓隐居起来,还是已被官家灭了口。
倒是当初看管他的秦冬不知怎么被抓到了。官家说对普通的教众不会追究,以示天恩浩荡。毕竟他们只是盲从,真正参与其事的,至少也是分舵舵主一级。只是遣其各自回乡,需每年向地方官员报备,不得随意走动,以防再生事端。
可是只要他一句话,秦冬便会被作为知情的亲信,重则处斩,轻则流放三千里。
秦冬看见展昭的时候,几乎要站不起来。只是一个看人的差事,最后可能要掉脑袋,还是当初自己主动争来的。
展昭的眼光黯了一黯,却未在他身上停留。他听见展昭说:“展某并不认识此人,想是不相干的教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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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冬?”
秦冬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一袭锦衣的华美少年,心又缩成一团。行事狠辣,不留余地。他听过武林中人对白玉堂的评价。
本以为展昭放了他一马,他便可以回乡过过小日子,没想到接二连三的惊吓之后,又是一个惊吓。
“你……可知道展昭?”
秦冬点点头,嗓子有点发干:“展南侠名满天下……”
“别跟爷爷说这些废话!爷问的是你在张王教总教的时候!”
秦冬一哆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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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剑穗终究是不能再用了。不是上面的血迹洗不干净,也不是断了的络子接不回来,只是边缘被打磨的十分锐利的玉玦,稍不小心,又缺了口。即便再镶好,过于锋利,容易伤人,并不适合做剑穗上的吊饰。
若再磨平呢?如同人的棱角,从锋芒毕露到内敛隐忍,有时只是一瞬。
还是……算了吧……
便答应了白玉堂再为他买一个。
旧的这个,白玉堂想要去做个纪念,他只是淡淡笑着说:已经丢掉了。
有些东西,可能承载了太多,留在那里沉甸甸的,压得心中难过。不如弃于桥下,任河水日夜奔流冲刷,洗去旧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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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请把这个,这个,和这个拿来瞧瞧。”展昭点了点架子上陈列的几块玉环,微笑着对店家说。
看着展昭的微笑,白玉堂有些出神。
这个人,经过这样的事情,竟还能这样的微笑。这到底,有多困难?
“白兄为何这样看着展某?”展昭注意到白玉堂专注的目光,隐隐有点不安。
“呵……”白玉堂回过神,“你头发上沾了点东西……”
说着伸出手去。
展昭的发上,的确沾了一丝柳絮。
展昭不着痕迹地偏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