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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　半边珠

第一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来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几乎将其隐匿在漆黑的夜幕中。

借助钢丝，那人无声息地攀上楼房的九层。

“咔嚓。”锁着的窗户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响。

人影轻巧地翻入窗户。

深呼吸。

这月黑风高夜，正是宝贝到手时。

那人时而贴着墙，时而凌空翻，轻易地躲过了隐藏的摄相头和红外线报警器。

覆在黑色轻纱之后的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嘲讽一笑。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四处寻找合适的猎物。

此时。

“喀嚓。”属于另一个窗户的声音。

声音虽然微弱，却未逃过那人的耳朵。

轻笑一声，同类中人？

视线移动，果然。

窗口翻入另一个黑衣人。

借着窗外射入的微弱星光，看得出他大方地未以纱遮颜。

隐约看出深邃的轮廓，同样明亮的双眼。额前冰蓝的碎发随风微动。

黑衣人靠着窗框，抱臂而立，由身材看来，该是个男子。看向蒙面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显然，对方的存在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盗？”蒙面人的声音微弱地只有对方听得到。

黑衣人轻轻颔首，算是承认，也算打过招呼。

嘴唇微动，似是说，“你是十五。”

没有疑问的语气。

行内的人都该听过，盗和十五——盗界近几年新崛起的两大高手。

从不盗寻常人家，不盗慈善机构拍卖品，不盗现金，也算盗亦有道。

两人都是独立作案，作案手法高明不留痕迹。没有人查得出他们除化名之外的任何信息。

防不慎防，警方也无可奈何。

蓦地，眼前银光一闪，直射十五的面门。

十五迅速一个侧身，险险避过银针。银光没入身后漆黑的墙壁，随即消失不见。

无声。

十五眉毛一挑，挑衅一笑。

想射下我的面纱，没那么容易。

我们各管各的。

失手后，盗以眼神示意，随后将视线移开，打量起各式古玩珠宝。

精美绝伦，价值连城。

果真是件件非凡之物，怪不得调动了特种兵保护，怕是就为着防这两人的罢。

可这既然是有神偷之名的人，又岂是说防就能防得住的。

陈列室的中间。

一颗琉璃弹珠大小的珠子。

圆润的表面，附着一层幽蓝的光华，流光潋滟。

竟是让人移不开眼。

明明是玉制的珠子。

却如同最纯净的水晶一般，晶莹透明。

好东西！

十五和盗对视一眼，目测估计两人与玉珠距离相当。

既然两人都想要，那么……

拼的就是速度！

十五闪电般扑过去，首先抓住玉珠。

抽手不及，手腕便被盗抓住！冰冷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十五微微蹙眉，被抓住的右手迅速由顺时针方向一旋转，趁对方对突如其来的动作分神之际，左手一把挥掉抓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

糟糕！

十五暗道。

方才的简单过招用力太过，拍掉对方手的同时，玉珠不慎由指间滑落。

来不及抢救，只见玉珠飞向一旁的墙壁。

叮！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玉珠碎成两半。

两人飞身各抢到一半玉珠。

滴！滴！滴！滴……

糟了，玉珠擦触到红外线，报警器狂鸣！

门外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

两人来不及再作逗留。急急各拿了一半玉珠，分别翻窗而出，由不同方向逃跑。

黑色的人影瞬间没入漆黑的夜幕，消失不见。

**********

午夜。

分别位于城市东、南、西、北的四座钟楼同时敲响。

时针与分针重合指向12。

城郊的一座别墅。

一个人影翻墙而入，这人正是方才的十五。

拍拍刚才翻墙时沾染在手上的灰尘，黑衣人摘下脸上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