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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醉了,新封的将军醉了,整个加梵都醉了!
只有天上的星子,在寒风中睁着凛冽的眼睛,冷冷注视着熙攘喧嚣的红尘俗世!
夜风簌簌而过,风沙中的这片胡杨林,枝桠纠结横生,密密匝匝绕成一团,竟似一个硕大的树笼子罩在黄沙之中。
笼中不断传出哀嚎之声,宛如鬼泣!密密层层的树影之中,一人抱手坐于树端,那是一个女人的身段,全身上下都罩着黑袍,连脸上都蒙着黑纱,她借着几许星光看着树林中那不住仰头嚎叫,似人非人的怪物,眼神淡定如水。
一地残尸,胡杨树就从汩汩的鲜血中伸出枝桠来,如手臂一般缠绕在一起。树下那人形怪物早饿得发了狂,抱住黑衣人栖身的树干不断摇晃,然而,不管他如何用力,那人颠来颠去,却依然能在枝头稳住身形。那怪物转了几转,仿佛定下性来,竟伸出手脚攀住树干,一点一点爬了上来,他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直盯着树顶上的人,口中不断喷出浊气,流出口水。
就在他满是血污的手刚刚按上那黑袍,密密的树林中忽然冷风拂动,一袭灰袍大鸟一般划过,附在了怪物身后。
师父2
那怪物扭头便咬,却被来人牢牢抓住了脖子,他怪叫一声,从树上摔了下去,滚入乱尸丛中。
那人依然附在怪物身后,待他刚一站起,两手同出,四指已经按住了他两边的太阳穴。
“把你的力量给我!”幽灵一般的声音在怪物耳边响起,而早失了心智,只识得鲜血之味的怪物不管不顾,转头又是一口咬去。
那四根手指却死死按住了他的穴位,指上似乎起了吸引之力,只吸得那怪物全身青筋暴起,黑色的邪戾之气顺着全身经络不断涌向太阳穴,自手指进入了来人体内。
树上的黑衣人这才笑出声来:
“三十多个汉子困在这林子里,杀来杀去两个多月,这才练了这一只人蛊,每天两个大活人伺候着,又喂了一个多月,真是麻烦,不过力道也是不一样,是不是比以往那些来劲多了?”
声音嘶哑枭桀如老妪,更如暗夜中噬人的饿鬼!说话间,她身形鬼魅般穿行于树枝之间,将那些附于树枝上,仿如萤火虫的点点光亮全部拢于手中,五指一捏,便成了一片流光溢彩的树叶。她一指推开那被吸光邪气的怪物,将树叶放到来人手中,
“这是被这只人蛊吃掉的人的魂魄,我替你封印在树叶中,必要之时可做傀儡供你差遣。”她说着,眼波一闪,又想起一事来,问,
“不过此刻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应该在加梵城中举杯狂饮吗?”
“新封的将军已经酩酊大醉,被人抬回了新赐的寝宫,而奴隶刃,在师父面前。”来人微微扬头,有星光从干枯的胡杨枝头洒下,冷冷清辉之下,来者赫然便是不久之前在神殿之上以离花为聘,誓言永生守护公主的神之使者!此刻,他那张让公主神魂颠倒的脸依旧俊美无俦,只是那双眼,不再澄明洁净,而是收拢了所有夜的暗色,阴邪得仿佛来自地狱。
“刃,你这次做得很好!”
“全凭师父料事如神,一朵离花,果然只能堵住世人悠悠之口,而让王点头应允的,还是公主的痴心。如果不是师父一年前在野狼谷的部署,今日之事不会如此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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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将军,然后便是驸马,再然后就是以神之名义君临天下的新帝!”黑衣人负手踱在一地乱尸中,只踩得那残尸污血吱吱作响,“到那个时候,你权倾天下,天子无私事,你要找的人,便是这天下要找的人;你要杀的仇人,便是这天下的仇人!就算那人躲到了天涯海角,倾天下之力去找,也是易如反掌!”
听得那样的话,刃却低下头去,声音恭顺而郑重:
“刃的一切都是师父赐予,如果不是师父救我,授我武功幻术,全心全意帮我,刃是不会有今日的,刃为师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师父不要你赴汤蹈火,师父只要你代替加梵王成为沙漠新的主宰!”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字说道,“可是师父的力量还不能让你一步登天,现在你还有两个最大的阻碍。”
“是什么?”
“一瓶水和一个人!”
她抬头望着枝桠间残破的夜空,声音飘渺如林中夜雾:
“二十年前,加梵沃野两国交战,加梵大败,眼见就是倾国之乱,机缘巧合下,加梵王穿过圣湖结界见到了离湮女神……”
她身子一僵,忽然顿了一顿,然而就在那短短一瞬间,刃却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