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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声音沙哑着,红了眼圈:“云深,我让他留下了。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靖平会给他们那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吗?”我绝望地问Ryon。
他不敢抬头看我,只是沉默。
靖平,我知道,你不会。那么接下来,你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我的泪流下来,滴在手上。在非洲的夏夜,却是冰凉。我向后靠在椅背上,只觉得自己突然失去了一切感官,再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
接下来的一周,靖平仍是没有任何音讯。Ryon他们试图以谋杀和绑架的罪名起诉DPR,但却发现那天出现在基地的Scott Fish早已在一年前从DPR离职,因此理论上跟DPR再无关联。而DPR的势力庞大,单凭那两位最后逃离的组员的口供而没有实据,根本就告不倒DPR。
从DPR那里暂时找不到任何证据和线索,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全国搜寻任何蛛丝马迹。
我执意不肯在此时离开北萨摩利亚,远在布鲁塞尔的祖母和北京的玮姨都赶到我身边,怕我有意外。
我时常一天也不说一句话,望着窗外出神。失去了他,这世界于我,再无意义。我此时还活着,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祖母,玮姨,鄢琪,北萨摩利亚的政府官员,比利时大使,还有医生,他们跟我说话,表达安慰关心,但我却是浑浑噩噩,无力应对。
直到那一天,大夫为我做了第一次胎儿的B超,告诉我那枚我一直担心的避孕环已经被我排出了体内,因此不会影响孩子的发育。
我躺在那里,看着屏幕里我自己子宫深处那一粒圆圆的小豆子。它只有六周大小,还看不出性别。小豆子上面一个微弱跳动着的小白点便是它的心跳,告诉着我它鲜活的生命。
我荒芜虚空的心突然有了些许的踏实。靖平,你的一部分原来一直陪着我,你并没有走远。
又过了几天的上午,使女敲门进来:“殿下,有位先生说他是您的朋友,请求见您。他要我把这个盒子给您。”使女端着的托盘上躺着一只小小的纸盒子。
我拿起来,打开盒盖,一枚碧绿的翡翠观音玉坠,出现在我眼前。
我把它拿起来,心快要跳出喉咙。这是我小时候从苏州寒山寺的静云大师那里为靖平求来的护身符,他一直系在颈上,从不摘下来。
这时,盒子里原本压在玉坠下面的一张叠起的纸条出现在我眼前。我把它展开来,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一行小小的中文字写着:我有你想要的,但你必须对其他人保密,否则你的爱人性命不保。
“带那位先生到我房间里来,不要惊动其他人。”我尽量压抑着语中的激动,嘱咐着使女。
片刻后,使女引着一个戴宽沿便帽和墨镜的男子走进我的房间。我让使女退下,房间里就剩了我们两人。
“你是谁?”我的声音带着焦急和疑惑。
他慢慢摘下帽子,露出一头淡淡金丝样的好看头发。而当他拿掉面上的墨镜后,一双海水般湛蓝的眼睛正含笑看着我。
故人(云深)
我伸手掩在唇上,抑制住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呼 - Nigel!居然是Nigel!
“好久不见了,公主殿下。”他朝我灿烂地笑,雪白的齿间渗出隐隐的森然。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英国服刑吗?”
他仍是笑得一脸人畜无伤:“有人把我弄出来了。你见着我不开心吗,云深?我可一直都在想着你。”
我的皮肤上微微起了寒栗,但仍强迫自己镇静:“你知道靖平的下落?”
“不仅知道,而且还能天天跟他见面。”他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舒服地伸展着手脚。
谢天谢地,靖平还活着!我多日来已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一松。
“是你挟持了他?”我咄咄地看着Nigel。
“别冤枉人,小公主。我现在的老板才是这事的主谋,我只是负责看管靖平。靖平这人骨头太硬,无论如何也不肯跟我老板合作,他们已经开始没了耐心,想要除掉他了。”Nigel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在叙述一则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刚才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