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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耽误,他们想您才叫我们来的,叫您二老不要担心,等他们修得正果,就回来看望二老。”说着从袖中摸出一袋银两,“这是他们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说是要孝敬你们,看到你们身体健康我也就安心了,这便上山去回禀去!”
那两人看说话弟子的确一身仙气,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两,“诶呀!那可真好!谢谢你们了!这下我们也安心了,就叫他们好好练功吧!还有,告诉我那女儿,是我俩对不起她,叫她原谅我俩!”
“一定一定,”唐惊弦伸手去拉殷无忧,却发觉她全身颤抖,这才道,“那我们就不打搅二位了,山上催得紧,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便一路扯着她走,直到看不到那两个老人,殷无忧才留下两行泪来。
“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唐惊弦道。
她几乎是放声大哭,“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他们的两个孩子已经死了?”她伸手去打他,眼泪决堤而下。这几乎是母妃去世后,她第一次这样哭了。
唐惊弦自觉贡献出一只肩膀,她也不拒绝,鼻涕眼泪都往上擦,那泪水泛滥又滚烫,就像她的性子一般……只是这人间疾苦,有时候一个谎言,或许要比事实要好得多。
许久哭累,殷无忧红着眼睛看他,说,“云阳云苓原本手足情深,却难逃脱自相残杀……是不是这世间的情感,都经不起一个背叛。”
唐惊弦说,“或许吧。”
殷无忧抬头看着他,“若是有一天你背叛我……”
“你会怎样?”唐惊弦看着她,眼中是一片静默。
“那我定叫你尸骨无存!”她看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泪哗得又流了下来。
唐惊弦笑出了声,“怕死了怕死了,以后死都不会背叛你了。”
那是唐惊弦第一次开玩笑,也是最后一次。
之后回山便有人开始开他们的玩笑,殷无忧被说得脸红,唐惊弦却是沉稳制止,道:“我们是知己,也是最好的朋友,请你们不要误会。”
“无关风月?”
“无关风月。”
说完便扯着殷无忧上山抚琴,那音律,是只有殷无忧才能听到的音律。
魔教势力在那几年里几乎被连根拔出,等云延门下弟子取得名单冲上山来时,殷无忧正在和唐惊弦对弈。
那一步棋逢死局,殷无忧正想和解,却是众人手中执剑,将白鹤山崖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殷无忧惊异,问。
“无忧师姐,吾等奉掌门之命,前来捉拿魔教左护法,刑雨川。”落眼之处,正是身后的唐惊弦。“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无忧,过来。”他向她招手,“陪我下完这最后一盘棋。”
殷无忧说好,坐下之时,却见棋盘变动,自己的死局,已然变成他的死局。
“我输了。”唐惊弦道,“无忧,不要恨我。”
殷无忧闭了眼,许久都呼不出一口气,待睁眼之时,却是问他,“你还记得当时我们说过的话吗。”
唐惊弦道,“任你处置。”
怎么就没想到呢?为什么没有端倪的事情他来提醒她小心?在放馥郁河中的时候扯住她的手一路到了河岸上,到最后找到云苓是奸细时,雪莲之水也并未落在他的手上。
那事到如今,她该是笑他关心则乱,还是该恨他言不由衷?
酒是残酒,棋是残局,殷无忧伸手,拔出了斩思剑。唐惊弦未动,却是她在动,那一式名曰“灯火阑珊”,出自《剑传》第四章的最后一式,剑至胸口,却是蓦地停住。
唐惊弦不语,只是抬头看着她。
“哦我忘了,我是要将你碎尸万段来着。”手中剑势一转,却是《剑器行》中的一招“羿射九日”。下手的时候她闭了眼,剑光吞吐,唐惊弦已然是喷出一口血来。
那九剑洞穿两腕两肘两肩两肋,最后那剑本该洞穿心脏,却是从胸口正中穿出。
“世间知己少有,无忧,我此生无憾。”他噙着一口的血,道。
斩思剑在她手中辗转,又乘着这一刺逼近——那剑终于贯穿心脏,有血溅在她脸上。
“可我有憾。”她贴近他耳畔,轻柔地说,“此生相逢,你无关风月,而我有关。”
这一杀使得云延上下一时对她各有所见,只是殷无忧也并不关心,只是时常去白鹤山崖发呆,一待就是几日。
次年冬日,盛衍夏将殷无忧送离了云延。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