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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愧的泪水从他的脸上
滑落下来,张未歇咬着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说:“感谢师傅的养育之恩,只是未歇。。。今天不得不让师傅失望了。”说完伏□,脑袋重重地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磕了五个响头,直磕的脑门都出了血,他才站起来,向着端木忌敛离开的方向追去。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养个徒弟还不如养只狗,果然。。。那个人的儿子不能对他太好。”
说完,他也负手离开了这个地方,原本的树林又恢复了它的宁静。
张未歇在夜晚的森林里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就像一个无头苍蝇,他大声喊着师弟,可静悄悄的山里除了兽叫虫鸣和他自己弄出的声响,根本就没有人回答他,这座山鲜少有人来,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路,张未歇的衣服也被一些灌木和荆棘勾得破烂不堪,还有手上和脸上,不知道是不是挂到了有毒的刺,他只觉得那些细小的伤口一直叫嚣着又痛又痒,还有额头上被磕破的地方此时也火辣辣地疼,他还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流到了眼睛里,影响了他的视力,来不及仔细处理,张未歇扯起衣袖随便抹了两把,便继续跌跌撞撞地在林子里边走便喊。
走到一处地方的时候,张未歇没有看清脚下,只觉得一阵悬空感传来,心下知道要遭,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失去平衡掉了下去,就在这时,他却被人从上面抓住手臂,悬空在那里,这里是一个断崖,下面可以看见隐约地火把和帐篷,从这距离掉下去运气好的话并不会死,但谁也说不准。
张未歇被扯得手臂生疼,他艰难地抬起头,这才看见抓住他的人居然是消失的端木忌敛,他用因为喊了太久而略有些哑了的声音喊道:“师弟!”失落到谷底的心情又渐渐升起来,原来他知道他在找他,说不定也在一直跟着他,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你怎么那么笨?”上方的端木忌敛嘲讽地笑看着他说道,他低着头,披散下来的黑色发丝略微遮住他的脸,让张未歇不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
“我。。。我说了就算是死也要和你一起啊。”张未歇艰难地说着话,他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抬起头来看端木忌敛。
“够了。”端木忌敛打断他的话,似乎一点也不想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他说:“你还真的是,死心眼啊,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还要和我一起么?”
“嗯。”张未歇的眼里满是希冀,他回答着。
“可惜。”端木忌敛摇摇头,嘴边的笑容变得残忍无比,他睥睨地看着张未歇那张狼狈不堪的脸,说:“我并不想要你了,你很无趣,还有你的长相和身体都
很一般,你让我提不起兴趣,我已经腻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明白么?”
张未歇愣住了,打击的言语忽然让他羞愧得抬不起头,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么?
“哥。”端木忌敛喊着他,张未歇抬起头,眼里早已没了希冀,是慢慢的被背叛的绝望感,端木忌敛还是挂着他那如沐春风的笑意,他问道:“哥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我。。。”张未歇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就像生锈的破锣一样难听,他顿了顿,清了清喉咙,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难听,他抬起眼睛,看着端木忌敛,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端木忌敛又笑了,仿佛在嘲笑张未歇的茫然,笑得肩膀一抽一抽,过了好一会,他才收起笑意,用正儿八经的语气说道:“当然是,因为你很好骗。”
张未歇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用这么明朗的表情伤人。
“哥,再见了。”
这是张未歇最后听到的声音,然后端木忌敛松了手,张未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耳边是刮过的呼呼风声,刚刚还被紧紧抓得有些生疼的手腕现在空空一片,那个穿着白衫的少年俯视自己的样子在记忆中定了格。
接下来张未歇能感觉的就只有痛感,身体上的痛,仿佛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他知道自己落下去的时候撞到了一些树干,隐约记得脸颊被什么尖尖的东西用力划过,摔在地上的时候骨头就要被拧碎了一般,马上就昏了过去。
可是他还能隐约察觉到周围发生的事,他听到有人很大声的在他耳边说话,也有人伸出脚踢他,他只听见几句。
“这儿掉下来一个人!上面不是说要抓暗使回去么?就拿他去凑数吧!”一个人这么说着。
“这人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呢!还抓回去当暗使,你想挨骂啊?”另外一个人说道。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