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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總算緩和下來不少,眾人紛紛拾起筷子,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只有段凌波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頭霧水地僵坐在座位上,沒有拿起筷子。
陸生塵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扭頭問她:「怎麼了?」
她看著他,像是很為難似的,猶豫半天,才說出:「其實我剛剛坐在那邊,也挺好的。」
陸生塵放下筷子,抬手支著臉頰,腕骨上的棕痣極其顯眼。他的眼皮微微耷拉下來,眼尾下垂。因為背著光,半邊臉隱在黑暗裡,不說話的樣子給人的感覺異常冷漠。
段凌波知道他誤會了,趕緊給自己找補,話也說得磕磕巴巴的:「我……沒有不想坐在你身邊的意思,就是……你突然讓我坐過來,我有些無措。」
陸生塵輕笑一聲,湊到她耳邊,一張被造物主青睞的臉上掛著散漫的笑意,距離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親上她。他身上有清冽的植物香氣,令段凌波慌亂不已,她撐著椅背想要側過腦袋,卻聽他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怎麼,想坐在喬博聞身邊,不想坐在我身邊?」
耳朵上撲著熱氣,讓段凌波心裡痒痒的,臉不自覺染上一層紅色,也就沒有注意到陸生塵此刻的話有多奇怪。
「怎麼不說話?」他繼續問她。
段凌波不敢直視他,雙手絞作一團,心卻回歸了鎮定,立刻搖頭否認:「沒有。」
什麼沒有?
陸生塵垂眸看她,長睫撲扇,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說話的聲音涼涼的:「你跟他很熟嗎?」
她好像很怕被他誤會,著急開口解釋:「不熟,就是經常一塊兒上公共課,還進行過辯論賽。」
「這麼說是普通同學咯?」
段凌波點點頭。
正當陸生塵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對面的人忽然一把推開椅子,走過來敬壽星,說什麼也要逼他喝上一杯,其他人紛紛跟著效仿。平日裡哪有這種機會,一個個地都圍過來,打算把他往死里灌。
但他酒量貌似很好,連喝好幾瓶也毫無醉意。
服務員送來了蛋糕,唱完生日歌、切分好蛋糕後,安靜了一整頓飯的女生突然對陸生塵說:「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她站了起來,就等著陸生塵跟她一塊兒出去。
一旁的好事者看了她一眼,幸災樂禍道:「幹啥去,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
女生倒也不懼,立刻直視過去:「悄悄話,屬於我倆的悄悄話。怎麼,你也想聽嗎?」
段凌波正在吃蛋糕,拿叉子的手突然猛地戳在了紙盤上,瞬間將盤子戳出兩個洞。她假裝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繼續拿起叉子挖了一小塊蛋糕,塞進嘴裡。
好事者立馬噤聲,朝門邊攤開雙手,帶著笑臉恭送他們出去。
段凌波以為陸生塵會拒絕的,但他態度散漫,毫無所謂,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單手插進褲兜,跟著她走了出去。
心臟好似被戳出一個洞,眼底忽然蒸騰出些微水汽,段凌波匆忙埋下腦袋,手不住地戳著盤子裡的蛋糕。
戳了大概十五分鐘,一桌人酒足飯飽,也沒見主角回來。有部分人是從別的區趕過來的,大晚上的怕趕不上班車,到時候被封在學校外頭,還要找個像樣的理由跟導員解釋,怪麻煩的,遂起身收拾東西。
段凌波也拿起那個禮品袋,跟著他們一塊兒走出了包廂。
剛走到大堂,她就想起把傘落下了,又重新跑回去取。再出來時,原先的一大波人已經走光,連田李和馬目都消失了。
段凌波再次走到那條蜿蜒曲折的長廊,夜間的冷風撲面而來,颳得她臉頰生疼。頭頂絢麗的廣式走馬燈隨風搖擺,流光溢彩,可她早已沒了來時的興致。她穿過長廊,往假山深處走去。晚邊應該又落了雨,來時石徑還是乾的,此刻變得濕淋淋的。
她從假山上繞下來,即將走到入口處的紫竹林時,忽然聽到說話聲。聲音就在竹林後邊,照往常,照禮儀,段凌波都該直接繞過去的。但因為說話的聲音實在太過耳熟,她忍不住走了過去,躲在了竹林的另一邊。
果然沒有聽錯,是陸生塵的聲音。他幾乎沒怎麼說話,偶有發聲,也是單個字的,聽起來沒什麼耐心。
那個女生的聲音卻十分難過:「我們沒有和好的可能了嗎?你不是挺喜歡我的嗎,怎麼就要和我分手了呢?」
陸生塵沒吱聲。
女生繼續哭訴:「陸生塵,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