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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
吃完飯,陸生塵去收銀台結帳,掏出錢夾的那一瞬間,段凌波愣了愣。因為她發現,那個錢夾是她送給他的。她以為陸生塵會像對待曾經桌上的那些禮物一樣,束之高閣或者棄之如敝履,沒想到,他卻在好好使用。
就好像,那個龐大的分母忽然變成了獨一無二的一。
一股甜蜜的情緒從心底涌了出來,莫名的,小心翼翼的,將這兩天所有的不快、鬱悶都沖退了個乾淨。
段凌波獨自沉浸在內心的欣喜當中,意外的,聽到了熟悉的說笑聲。
她趕忙回頭看,看到沈梓溪和林景正從餐廳門口走出去。
陸生塵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銀行卡,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認識的人?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段凌波搖搖頭,見陸生塵把一張粉粉嫩嫩的銀行卡塞進錢夾,眼眸微閃,而後才回他:「不用,看到我室友和她男朋友了。」
其實她今天原本的打算是要跟沈梓溪去逛街的,臨出門時,林景突然給沈梓溪來了電話,死活要她陪他。
他這人就是這樣,好的時候,當沈梓溪是他媽,怎麼都離不開她。不好的時候,就化作一朵艷麗的花兒,處處招蜂引蝶,渾然不顧沈梓溪這個正牌女友的情緒。
段凌波不能否認他對沈梓溪的感情,但因為本身就對這人持有偏見,加之他後面作的妖,她只覺得這人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然而感情的事,向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
沈梓溪握著手機同他商量,好說歹說,他怎麼都不聽。最後索性作罷,回頭跟段凌波說了聲抱歉,約她下回再逛。
對此,段凌波實在是無話可說。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路保持沉默,走到學校東門的柏樹旁,陸生塵忽然想起什麼,戲謔道:「想不到,他和你室友竟然還沒分啊。」
陸生塵不太關注別人,也不喜歡語他人是非。這話冒得有些突然,段凌波好奇地看著他,不明白他這話的由頭,也就沒吱聲。
他似乎看林景特不順眼,繼續說:「他配不上你室友,我之前看到他身邊的人可不是沈梓溪。」
段凌波往前走了幾步,想到田李之前說過的話,眼睫顫了顫。下一秒迅速收拾好情緒,她平靜地說:「但他倆就是和好了。因為沈梓溪說,就是他家的狗犯了錯,她都不忍心直接把它扔了,我想想還挺有道理的。」
陸生塵看著她,忍不住笑出聲:「你也這麼想?」
「不啊。」段凌波搖頭否認,「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第19章
他的眸子閃了閃, 好半天沒吱聲。
陸生塵本以為段凌波是那種柔弱的類型,跟她接觸多了,才發現, 並不是。她喜歡看恐怖片, 喜歡射擊,時而語出驚人,對渣男毫無感情,本質上來說, 是個堅強獨立的女性。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一個溫文爾雅的藝術家,雖說被婚姻折磨得痛苦不堪,但是想明白了,仍有勇氣提出分手,把曾經喜歡得要死要活的人都給拋棄。
大概,這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吧, 只要你足夠絕望, 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所以段凌波也曾經歷過絕望嗎?他忍不住想。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又補充了一句:「所以我沒那麼善良。」
陸生塵聽出她話里的情緒, 抬了抬眉:「想不到你的心還挺狠的。」
段凌波笑了聲, 淡淡開口:「畢竟,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是盲目的。」
陸生塵笑了笑, 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這之後,他再沒說過一句話。
沉默著走回學校,口袋裡的手機一直振動不停, 但他始終沒有拿出來, 不過情緒是真的受到了影響,一直保持著低氣壓。
直到將段凌波送到宿舍樓下, 見她進了樓,他才掏出手機,語氣也不再收斂:「什麼事?」
大概是情緒味兒太重,那邊沉默了好長時間。
陸其銘強撐著面子說:「怎麼,爸爸沒事還不能打你電話嗎?」
陸生塵沒說話。
「我聽他們說,你最近又換了個女朋友?」沒等陸生塵回復,陸其銘又接著說,「我就是想告訴你,你還是個學生,做事別太張揚,別搞得跟上次那樣,被人追著罵。跟小姑娘交往時也要注意點,千萬別做錯事。」
陸生塵呵笑一聲,冷眼望著一點一點下沉的天色,又往前走了幾步,把戾氣收了起來,露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