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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猛地一縮。
衛聽南看了她一眼,嘴角僵硬,眸光驟然黯淡了下去。那股子失落,是徹徹底底的。
段凌波知道,衛聽南此刻絕望而無助的心情,自己並不會比她少一分,從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段凌波咬緊下唇,撇開目光,抬眼往遠處看去。
她在陷入無措的狀況時總會這樣,試圖用轉移目光的方式逃避現實,可事實是,逃避往往不是解決辦法。
興許是前段時間剛下過雨的緣故,山門前的黃牆底下還留有幾攤積水。飛檐翹角、金剎門匾,在水中投下暗沉沉的倒影。
香客們虔誠信仰的佛祖,廟頂上騰雲駕霧的各路神仙,可惜,皆不度我。
她忽然有些待不下去了,抽了抽被他緊握的手,想要離開。察覺到動靜的陸生塵跟著使了點兒力,沒讓她得逞。段凌波知道,要是真的掙紮起來,他會鬆開的,只是會鬧得特別難看,沒必要,索性沒再動。在內心祈禱沈梓溪能趕緊逛完,過來解救她。
正當她煩惱無措之際,包中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段凌波趕緊拿出來看。
沈梓溪:【我看你在忙,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學校哦。】另外附上一顆愛心的eoji表情。
看到這句,段凌波只感到眼前一黑。這糟糕的場面,她怕是不得不面對了。
衛聽南早已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斂了斂嘴角,對她說:「你好,我是衛聽南,是陸生塵的」說到這,她頓了頓,似乎在糾結用詞,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高中同學。」
這四個字說完,那股子失落復又回到她眼底。
段凌波沒有將自己和陸生塵聯繫起來,只簡短地介紹道:「你好,我是段凌波。」再無話可說。
衛聽南看著陸生塵,本還想說些什麼,似乎認清了狀況,知道自己站在這裡會顯得格格不入,找藉口說:「我還有些事,得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倆啦。」說完便抽回視線,快速消失在他們眼前。
段凌波目送她離去,看著那個倉促的背影越走越遠,感覺到手背上的溫度迅速抽離。
她掃了眼方才被緊握著的那隻手,手背上覆蓋的紅印,臉色變得不大好看。
段凌波皺著眉:「不解釋一句?」
「就如你看到的,沒什麼好解釋的。」這句話配上他毫無波瀾的表情,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一句經典的渣男語錄了。
段凌波感到身體一僵。
明明距離那麼近,可她分明覺得陸生塵這個人像是全息投影,看上去那般真實,實則卻是觸不到、摸不著的,怎麼都抓不住,如同空氣般的虛無。
此刻,他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段凌波靜靜地站著,只感到胸腔內有波濤洶湧,海浪肆虐著想要破口而出。憤怒、委屈、難過,她實在想像不出陸生塵會這麼做,也想像不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種赤裸裸的利用讓她很不是滋味。
陸生塵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看不懂陸生塵了,平時對她那麼溫柔的男孩,經常為她解圍、替她出頭,怎麼此刻這般冷漠疏離?為什麼每次他和前女友糾纏不清,都會讓她碰上?為什麼?
段凌波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腔的怒火,她不想再要任何解釋了,現在,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他遠遠的。真心煩。
她一邊走,一邊思考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拐。興許應該往左,往右應該也沒事,距離約定時間還早,不著急。第二版的翻譯稿子已經梳理得差不多了,最近新學了幾個單詞,默讀一下……段凌波自顧自地胡亂思考著,倏地,她感到肩膀被人一把摁住,接著傳來陸生塵的聲音:「段凌波。」
他叫住她,似乎看出她的表情變化,猶豫著問道:「你生氣了?」
段凌波抬眸看他,眼神淡淡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陸生塵也回看她,段凌波的左手緊握著拳,手指幾乎用盡了力氣,可以看到手背上青白的骨節。他本以為她只是有點兒不開心,不願意搭理自己,此刻看到她的表情,她的動作,他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遂開口解釋:「利用你是我不對,但是剛才情況緊急,抱歉了。」
他的態度頗為誠懇,可段凌波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臉色異常平靜,段凌波一字一頓地說:「陸生塵,你是不是對所有前女友都這麼狠心?」
陸生塵凝視著她,好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的表情極其冷淡,眉目間倒是閃過一絲錯愕。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