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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男朋友還挺好的，很體貼。」

段凌波勾勾唇：「嗯。」

這個房間的燈光明亮，分不清她的皮膚與燈光究竟誰更白。段凌波聽著細小的嗡鳴聲，又忍了好一會兒，紋身機才停止運作。

老闆收起紋身針，看了眼她的鎖骨，說：「你看看，還滿意嗎？」

段凌波雙手撐在床邊，頗為艱難地爬起來，看著面前巨大的鏡子，泛著紅意的鎖骨處，陸生塵的名字大氣迷人。紋身師業務能力真的強，就連愛心都跟陸生塵畫得一模一樣。

她點點頭：「非常好看。」

老闆笑了。

那之後，他們也沒及時歸隊。從紋身店裡出來，二人沿著中街走了好長時間。

走著走著，段凌波看到了一家裝修特別古風的店。與這座城市整體的哥德式建築風格不同，這座建築外形古樸，翹角飛檐、雕樑畫棟，兩隻巨龍攀岩而上。她以為是什麼文物古建，細眼一瞧，卻發現是金店。

陸生塵注意到段凌波的目光，低頭詢問：「要進去看看嗎？」

她點了點頭。

這家金店種類繁多，大到巨型花瓶，小到耳釘、戒指，應有盡有。段凌波一一掃過去，也不細看，陸生塵卻站在某個櫃檯前好久，細細打量裡頭的某個吊墜。

「怎麼了？」她回頭問他。

陸生塵朝她招了招手，指著展示櫃裡的吊墜，讓工作人員幫忙拿出來。

是一枚足金的雪花吊墜，立體鏤空設計，中心鑲有鑽石。項鍊一端有三枚活環，尾鏈上掛有一顆星星。

陸生塵接過工作人員手裡的吊墜，抬起右手將她的長髮往後頸處撥了撥，冰涼的指尖觸到溫熱的脖頸激起一陣戰慄，段凌波瞬間感到一陣癢，像是電流從脖頸處竄到全身，酥酥麻麻的。

她站著沒動，陸生塵為她戴上吊墜，微微調了調角度，看著這枚雪花裝點在她頸間，襯得鎖骨更加纖細迷人，手指忍不住在她鎖骨上摩挲，喉結也跟著上下滑動了兩下，他說：「很襯你。」

「沒有任何禮物的表白，總覺得在一起不夠正式。但我也不知道該送你什麼，直到看到這枚雪花。我感覺很襯你的氣質，很純潔，很美好，希望你能喜歡。」

他背著光站立，眼底卻好似映著星光，清清亮亮的，段凌波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了期待與溫柔。

她向來不怎麼喜歡金飾，總覺得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人佩戴。或許是那天天氣太好，也或許是氛圍正濃，陸生塵隨意的一段話，就讓她放下了自己的不喜歡。

她凝視著面前的男生，很開心地說：「謝謝，我很喜歡。」

第46章

她是真的喜歡這枚吊墜, 也是真的愛惜。自陸生塵為她戴上後，就不願再取下來。

他們從金店出來，段凌波一邊看著這枚吊墜, 一邊行走於街頭。

陸生塵好笑地看著她：「這麼喜歡啊？」

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很喜歡。」

「是嗎？」陸生塵故意拖長語調, 語氣吊兒郎當的，「那你說，你是更喜歡它，還是更喜歡我啊？」

段凌波呆了許久, 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它」是指什麼, 頓覺好笑。她趕緊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捏了捏：「當然是你啊。」

陸生塵笑得更加肆意。

之後他們依據馬目昨天的行程安排，打車去了省博物館，以為會撞見他們的，結果卻完全沒碰到。

不過二人也沒急著去聯繫馬目，想著來都來了, 反正也沒啥事, 就逛了會兒博物館。

省博物館很大，藏品豐富。段凌波從入口處開始就選擇性地拍照留念, 拍了許多國寶, 最後停在了書畫展廳。

這個展廳匯集了從晉至清各個朝代的書畫珍品，他們認真地看過去, 最後停在了宋徽宗趙佶的《草書千字文》前。

很長的一卷，卻仿佛一瀉千里，氣勢迅猛, 一氣呵成。

陸生塵看著眼前的草書, 摸了摸鎖骨處的那兩個字，還是有很強烈的痛感, 他垂下手，說：「後人都比較熟悉他的瘦金體，其實他的草書造詣也極高。他或許不是一個成功的帝王，但絕對稱得上是一名優秀的書畫家。」

段凌波站在他身側，認真地聽他講話。

「話說，你為什麼會學瘦金體啊？」

她想到了年幼時被母親逼迫練習書法的那段日子，如實說：「被我媽媽逼的，那會兒她買的字帖剛好是瘦金體，臨摹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