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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手機後,段凌波還來不及從這種突兀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馬目就開始提醒大家要檢票了,注意檢查行李,千萬別搞丟了,仔細檢查幾遍。
段凌波站起身,看了看眼前的行李箱,她就帶了這麼一個行李箱,應該不會落下什麼東西。等她握住行李箱的拉杆,手指隨意地撥了撥垂落在頸間的長髮,段凌波猛地一頓,呼吸仿佛都被扼住了——她的頸間空空蕩蕩的,吊墜丟了。
陸生塵偏頭看她,幾乎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她的不對勁,牽過她的手問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陸生塵。」段凌波埋著腦袋,很想跟他說我不小心把你送的禮物搞丟了,我才戴了一天,它就丟了,我們去把它找回來吧,可她根本不記得丟在哪兒了,於是假裝無事地說,「沒事。」
距離火車發車還有兩分鐘,就算她記得丟在哪兒,也沒時間去找了。更何況,她根本不記得。
丟了就丟了吧,說明這玩意兒註定跟自己沒有緣分。可是好遺憾啊,這是陸生塵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是他給她的承諾,搞丟了,就好像把他也給搞丟了似的。
陸生塵見段凌波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手指卻還僵僵地放在脖頸處,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馬目已經走到了檢票口,見他倆還在這邊杵著,扯著嗓子喊他倆:「你倆在那邊幹啥呢?一會兒火車就要開了。」
陸生塵沒有搭理他,安慰性地揉了揉她的掌心:「應該是落在民宿了吧?你睡前是不是摘下來過?我今天早晨好像沒看見你戴。」
段凌波下意識地收緊手指,害怕他責怪自己不好好珍惜他送的禮物。
陸生塵卻沒有說什麼,鬆開她的手指,走到檢票口處找馬目:「你們先上火車吧,凌波的東西丟了,我們得回去找找。」
「什麼東西啊?重要嗎?」馬目皺了皺眉,「要是不重要就算了吧,錯過這班車,就得趕明天的火車了。明早有李莫愁的課,你之前就翹過,這次可不能再翹了啊。」
他的表情極為平靜:「很重要的東西,你們先回去吧。等我們找到了,改乘航班回朔城。」
馬目看起來還是很不放心,但是沒辦法,簡單交代了兩句「那你倆注意安全」,就過去檢票了。
段凌波也準備拖著行李箱過去,見陸生塵去而復返,重又牽住她的手,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
「回去找吊墜。」
第47章
明明是夏天, 在出站口等車的段凌波卻感到了一股屬於冬天的冷意。像是寒風裹著暴雪劈頭蓋臉地朝她砸來,滿身冰雪。
這種感覺像什麼呢?就像她之前弄丟了日記本一樣。
那本日記里全是關於他的記憶,第一次與他相遇, 她躲在後台看他, 被他的後腦勺所吸引;之後在運動場上,聽到他說他喜歡c羅,因此下定決心學葡萄牙語;她曾經鼓起勇氣,一鼓作氣地向他告白, 卻發現添加了錯誤的qq號;她跟在他身後很長很長時間許多許多, 日記本里這個人的名字出現得光明正大,而她卻始終小心翼翼。
然而再小心,她還是弄丟了它,她似乎總是弄丟與他相關的東西。
那是2008年的大雪天,學校讓所有人步行回家。
段凌波其實在到家拿出練習冊的一瞬間,就知道那本日記本丟了。她記得很清楚, 她把本子和練習冊放在一塊兒, 每天都塞在書包里的。如果書包里沒有,肯定就是丟了。
心突地一跳, 慌忙打開臥室的門往外頭跑。她媽媽在身後喊她:「大雪天的, 你上哪兒去啊?」
可是段凌波早已嚇得失了魂,沒有心思去回答。
她只在小區門口打開過書包, 要丟也只能在她掏手機的那會兒丟。然而當她驚慌失措地跑到小區門口時,卻發現天地間一片蒼茫,雪地里連一片落葉都沒有, 更別提她的日記本了。
門口的保安見她急匆匆地跑出來, 又一臉失落地往回走,問她:「小姑娘, 是丟什麼東西了嗎?」
段凌波怔怔地看著他,想問他有沒有看見過那個日記本,封皮是淡藍色的,很厚的一本。想了想,人家每天業務繁忙,哪有時間在意你的日記本。
最終她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重新回到了家中。
大概,那本日記本跟她真的沒有緣分,就像那個人一樣,她註定要失去它。
她這麼勸說自己,一次又一次,只是還是很難過。
沈梓溪曾經因為找不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