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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難過的不是受傷,不是留疤,而是她媽媽對她的冷漠。什麼樣的母親,會在孩子受傷時,說她自找的呢?
即使後來她帶段凌波去了醫院,及時處理了傷口,但是她的話語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戳進她的心裡。每當她對她展現出幾分溫情,那把刀就會拔出來一點點;她一狠心,那把刀就猛地戳進去,扎在血肉里。
到現在,是怎麼都拔不出來了。
陸生塵抬起她的胳膊,吻了吻她的疤痕,濕滑柔軟的觸感,帶著溫柔的親昵,讓段凌波感到一陣安心。
然後她便被他抱了起來。
段凌波靠在他的肩頭,迷迷糊糊地聽到他問:「生日禮物想要什麼啊,波波?」
她的腦子已經困得不行,完全無法思考,嘴巴張張合合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像說了句:「你的佛珠。」
恍惚中,聽到陸生塵笑說:「這可是我的姻緣誒。」
不記得之後他又說了什麼,她已經困得睡著了。
第56章
再之後, 他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清了。
段凌波是被手機鈴音吵醒的,掙扎著睜開雙眼。看到屋內一片漆黑,窗簾被拉得密不透風, 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也就無從得知是幾點了。
她在床上艱難地翻了個身,伸出手去摸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掏過來放在耳邊,輕輕地說了聲:「餵。」她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事後的沙啞。
電話里不知道說了什麼, 段凌波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腦袋好像醉酒般昏昏沉沉,耳朵卻已經清醒了過來,分明聽出一道年邁蒼老的聲音,她猛然驚醒。
她將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眼,屏幕上的「外婆」二字好似被放大了3倍,刺得她眼睛疼。段凌波感到一陣驚慌, 握手機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想要把它重新放回床頭櫃, 又覺得不妥,猶豫了一會兒, 險些沒拿穩, 將手機摔成兩瓣。
她想著是否應該掛掉,她不應該替陸生塵接起這通電話的, 最後出於禮貌,仍舊硬著頭皮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老人笑了聲,也沒問她是誰, 就開始跟她閒聊。
她以前聽人提起過陸生塵的家人, 外公當官多年,爸爸從商, 媽媽從藝,卻鮮少有人提起這名外婆。從陸生塵的嘴裡,也只是偶爾聽到過她信佛,至於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大概是因為常年敬佛,心境也比常人清淨許多。聽他外婆講話,總感覺很平靜,很柔和,像是看破一切的平淡隨性,又有幾分帶有信仰的善意自然。
除了爺爺,段凌波沒有見過祖父母那一代的人。難得跟老人講話,總有一些怯生生的。她不善於同陌生人打交道,但是在他外婆的引導下,也放開許多,基本就是外婆輕聲問一句,她柔和答一句。
外婆在那端說了很多,過了很久才問她:「塵塵呢?」
段凌波偏偏腦袋,朝四周望了一圈,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看到陸生塵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似乎沒想到段凌波已經醒了,步子一頓,伸手摁開了臥室的燈。
段凌波被突然亮起的光線刺得眯起了眼,下意識地抬起胳膊擋眼睛,適應了半分鐘,才將手緩緩放下。
陸生塵倚著浴室的門,微斜著腦袋看她,他的頭髮還沒擦,綴著顆顆晶瑩的水珠,往下是剛洗漱完清爽乾淨的臉。
段凌波用口型比了個「你外婆」,又對聽筒里的老人說了聲「您稍等」,爬過來將手機遞給他。
他拿起毛巾囫圇擦了一把頭髮,接過手機。
陸生塵倒也不避開她,就坐在她身邊跟外婆通電話。他在長輩面前特別正經,跟外婆聊了好久,言語間俱是親昵。
段凌波就靠在床邊聽他打電話,也是在這時,她感到渾身酸痛,腰疼,脖子疼,好像長久不運動的人突然來了兩組青蛙跳,完了又測了個800米,第二天全身酸爽。
段凌波拿起手機看時間,才發現她的手機因為電量不足早已自動關機了。她用陸生塵的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呆呆地望著窗戶的方向,完全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陸生塵掛斷電話後,見段凌波仍坐在床邊發呆,揉了揉她的臉頰:「早飯想吃什麼?」
段凌波不確定現在是否還是早晨,打著商量問:「燒烤?」
陸生塵眼裡藏著隱隱的笑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讓她不要做夢了,想點現實的。
她想了會兒,道:「那就粥吧。」
「好,我去給你煮。」說著,他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