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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清早是個非常適合表白的時機,腦袋迷濛,感官遲鈍, 所有話都好像會被放大無數倍, 渲染好幾層意義後進入你的耳朵。
前些日子因為家庭原因感受到的失落難過、對親情的無望,好像都因為他這句話,有了依託,心中不由生出許多美好與希冀。
關於她和陸生塵的, 關於未來的。
那陣子她感覺自己似乎有點飄飄然, 因為他對她的上心,令她很開心。不過再愉悅的情緒也是短暫的,很快就被忙碌的期末考試周給淹沒了。
語言學不像是別的學科,大學也不像高中,四處臥虎藏龍,僅僅依靠天賦是不夠的, 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與勤奮。段凌波對自己的成績其實挺有信心的, 但最近忙於談戀愛,總覺得有些荒廢學業, 心裡感覺不太踏實。
那幾天她卯足勁複習, 不停地練聽力、背例句,加強記憶。老師劃的考點, 她反反覆覆看了無數遍。其實她並沒想過要拿第一,只是不甘於太過平庸。
努力上進總是令人心情愉悅的。
陸生塵剛開始還會來找她,用各種理由約她出去, 被拒絕過幾次後, 也就不再約她了。之後大概是自己也不想泯然於眾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期末複習中, 比平時更加用功。
他們做不到每天都見面,實在是忙得抽不開身,那一周基本都靠手機來維繫感情,每天的話題都是——
「在做什麼?」
「吃過飯了嗎?」
「行,晚安。」
簡略的對話框都能看出他們的忙碌。
那段時間手機卻總是響個不停,幾乎每隔一小時就能聽到一聲震動,各種沉寂的群聊忽然都蹦了出來,仿佛有嘮不完的話題,比如暑假去哪兒玩,比如葡語考點是什麼。段凌波後來實在受不了,就把群消息全部屏蔽了,手機也關閉了振動模式。
她專心地複習葡語語法,經常因為過於專注,連飯都忘了吃,也總是遺忘各種東西。段凌波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等她想起時,桌上的仙人球已經變得焦黃不堪。
起先段凌波以為是夏季乾熱,即便是耐旱植物也受不了,去盥洗室給它澆了好多水,以為過幾日便會好轉,卻沒想到幾天過去,這盆東西通體枯焦了,就是加了營養液也於事無補。
段凌波看著眼前的仙人球,那夜他送給她的記憶在腦中翻湧而出,她當時就有些擔心自己搞不定,想要多幾分耐心。只是沒想到,不過個把月,它還是被自己養成了這副模樣。
她感到十足的鬱悶。
時間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深夜,段凌波鬱郁地起身去盥洗室洗漱,洗完倒頭就睡,再次看向手機時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
屏幕上彈出許多未讀消息,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她媽媽也給她打了兩個電話。段凌波隨意地劃拉了兩下,選擇性地回復了幾條消息,點開通訊錄。
猶豫了兩秒鐘,還是撥通了她媽媽的電話。
在等待對方接通的過程中,段凌波下意識地思考了一下她媽媽打過來的原因,因為她平時很少會給她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人接起,段凌波乾脆從床上坐起來。
「餵。」段媽媽的聲音從聽筒里傳過來。
「我看到你昨天給我打了兩個電話,怎麼了?」段凌波問道。
聽筒那邊有幾分聒噪,隱隱傳來那個人迷迷糊糊的聲音:「大早上和誰打電話呢?」
「凌波。」她媽媽說,接著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大概是她媽媽起床了,走到了陽台,「我是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a大期末考考完向來都是7月初,她參加的論壇活動在7月中旬,加上她擔心回寧江跟陸生塵見面不方便,還想在這多待幾天,便跟她媽媽說:「20號左右吧,中旬我要去s市參加一個國際論壇。」
段凌波靠在牆邊,明明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行程安排,可心裡還是生出一絲忐忑,怕她媽媽聽出不對勁,怕她以為自己跟別人在外頭鬼混。
不過她媽媽到底是不怎麼在意,隨意地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段凌波靜靜地注視著手機屏幕,看到它慢慢熄滅,感到心情複雜。
沈梓溪這會兒也醒了,見她呆呆地盯著手機,問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段凌波看了她一眼,接著搖搖頭,平靜地說:「沒事,就是跟我媽媽說暑假會晚幾天回去。」
「這麼巧,我前兩天也跟我媽說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