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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自主冒险去做了这件事,他实在看不惯天子一个人如此,说他高高在上,他一个人落寞的时候,却是无一人看见,若是这事后,他也待尚君相和那些人那般,灭之而消隐患,那么,李公公想,就拿了自己这条老命,换了尚公子的安然退出,而若非是这样的结局,那么,他以后的路,多少有些希望。
尚君相实在不懂李公公的这些算盘,他目送白发苍苍的老者离开,自己一个人,转身,看了看灯火通明的房间,他抬手叩门。
“皇上,君相求见。”
☆、第十九章 心里话,否承之
风千鹤吃了一惊,他将案桌上的卷抽合上,只道,“进来。”
尚君相推开门进去。
“谁让你进来?”
“额,是李公公。”
尚君相只能如实上告,其实,他不想这样说,但是,实在的人,他面对某些事,却终究编谎不会。
风千鹤神色不善,尚君相直视着天子的眉目,这还是他第一次不怕死的看着人家。
“君相,你要朕如何待你?”
要你入仕途,你不愿入,要你留下天子身边,你也不愿,而现在,却贸然进这无多少人知道的霁澜殿,这是要说你不怕死,胆子太大,还是该选择相信你,是唯一一个值得天子信任的人?
风千鹤忘了告诉尚君相,飞妃其实也进过这里,他让她证实史料的真假,而最后,她也是死了,最信任的人,寄托信任予她,然而,她却是同外人勾结。
他不想再把自己的希望寄托于任何人,如果,一个人能把握住,为何要把它寄托于别人,自己承担,虽是沉重,却也是最安心的办法。
“都是卑职的错。”不该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不该跟你来到皇都,更不该擅自进宫里来看你,让一个人为难的选择,其实也是造孽,“君相这就出去。”
他说要走,还真的转身要走。
风千鹤目光一凛,他道,“你站住。”
尚君相背对着天子,不敢再往前一步。
“尚君相,你是不是很喜欢激怒朕。”
“君相没有。”
“那么,既然来到这里了,为何,总是想着要离开。”
“因为。。。。。。。”因为害怕,越是靠近,越得寸进尺,越不知分寸,越来越为所欲为。
“为什么?”
“君相,想过简单的生活。”
答案,最简便的也不过是这个,过简单的生活,即使心里对一个人放不下,也无所谓,至少能逃离,至少不用背负那些沉重。
“你没有说实话。”
风千鹤站到背对着自己的人的面前,他直视他的眼睛,尚君相转开视线。
“为何,不敢看着朕。”
尚君相坚持不看,他脸上出现了苍白,总是试图,去尝试,以为这样就好了,未曾想过,这一步好了,要接受怎样的质疑,而在被质疑时,想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心里那点所谓的清明,又在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
风千鹤扳他的脸面对自己,尚君相双腿折下,他脸上更白,今日跪了整整一个下午,滴水未进,全身的被蒸了整整一天,他能坚持走来见天子,本以为是对方召见自己,却是李公公自主安排,而李公公的一番话,他自己都还未消化明白,又忍不住要进来见这个人一面,这下,见是见到了,人受了一天的苦,也完全爆发出来,他膝盖上又是一疼,整个人软下去。
风千鹤当即一惊,他揽住折下的人,尚君相看向自己不争气的双腿,他在想,双腿是不是要就此残废了。
“君相,你怎么了?”
“卑职,有点渴。”
整人都饥渴得老眼昏花了,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饿。
风千鹤看到脸色惨白的人,以及那有点干裂的嘴唇,忽然想起,今天这人都受了什么罪,此时心里一软,只道,“你还真的去跪了一整天。”
尚君相点点头,他敢违抗天子的命令吗,纵算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抵抗那道圣旨。
风千鹤急忙把人抱起,尚君相脸上一热,他道,“皇上, 卑职能走。”只要给口茶水喝。
风千鹤不理会怀中的人,他把他放到了榻上,而后倒杯茶水给他,转而问,“是李公公带你来这里。”
尚君相喝了两口清茶,人有了点力气,他要下榻,风千鹤一手阻止他,“躺着,别动。”
尚君相不敢再乱动,其实,他也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