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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而为的嘛!直到她奉献出裘家产业,看到堂哥翻脸无情的嘴脸後,她才明白为什麽小紫从头到尾都对她堂哥摆著敌意的脸色与态度。
勉梓俊用力捏紧手中的缰绳,眼中翻腾著愤怒的焰火。原来风毓宇派人快马送往京城祝贺王妃生辰的绣品就是出自裘依浓之手。
他瞧过那幅绣品,所以他能了解她的堂兄为何想独占她。不仅是她本身具备的才能,再加上她那令人垂涎的脱俗美貌——
说到美貌……勉梓俊垂眼看了下已经不再惧怕并适应了马儿躯体律动的裘依浓,看到她张著一双好奇的明瞳左顾右盼著在官道上来往的马匹人群,而从她嘴里所叙说的事情就宛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般,她的表情中一点也看不出悲伤或愤怒的情绪。
她真如此豁达?抑或地只是笨到不知人心的险恶?勉梓俊思忖著,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终於决定,她是过於单纯且全然不明世事的「笨蛋」!
「你堂兄既想收你为妾,那为什麽後来又反而对你下了毒呢?」
「耶,你知道我被堂哥下了慢性毒药?!」裘依浓蓦地收回漫游的目光,诧异地仰头看著他拧起的眉头。
「慢性毒药?」勉梓俊一字字咬牙重复。
「对啊!」从昨夜至今,裘依农直觉眼前的男子即使是目露凶光,也依然不会伤害她的,而她对他的戒心早在昨晚她坐在他腿上且两人交谈过後消失无踪。相对的,她亦开始感觉到待在他身边时,自己心中产生的安全感受。所以即使他此刻浑身散发惊人怒气,也无法再如同昨夜初见时吓到她了。
「堂哥在说要收我为妾的隔天,堂嫂就跑来把我大骂一番。说实在,我实在不知道为什麽堂嫂要说我是一只『狐狸精』。我真的长得很像畜生吗?」裘依浓疑惑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後才又继续在勉梓俊沉默的盯视下述说下去。
「我和小紫都不懂什麽是『妾』,我们只知道『妻』,像我娘就是我爹的妻,两人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的……后来小紫偷偷去打听後,我们两人才终於了解什麽叫作『妾』!太可怕了,原来妾跟妻相同,也需要做跟妻相同的工作,那堂哥要收我为妾,我岂不是永远都得跟堂哥生活在一起了?我才不要呢!」她喘了一口气,露出气愤的眼神。
「后来呢?」勉梓俊眼神凝肃。
「后来,小紫想出了一个办法让我去威胁堂哥,说只要他收我为妾,我就从此不碰针线,宁死也不再绣东西……嗯,我想他应该是比较喜欢可以卖钱的绣品吧!」裘依浓回想著当时堂哥被迫作下的决定。
不过裘依浓不知道的是,当时她的堂兄一方面是急需银两来解他经营绣庄不善的亏空,另一方面是他的正妻坚持不准他娶妾且每日吵闹不休,才会让他暂时打消纳她为妾的主意。
「既然你已经答应绣东西给他,那他为什麽又要向你下毒……」话一脱口,勉梓俊立刻在心中暗骂自己问出的蠢话。
还用得著问吗?她的堂兄对她下毒,当然就是为了能轻易的掌控她呀!
「呃……这个……」裘依浓在听到他的问话後,脸色立刻变得非常不自在。她的眼珠左瞟右晃地转了数圈後才终於小声且气虚地说下去,「这就是我所做第二件被小紫骂的笨事了……」
她心虚的眼神实在是太明显了,好奇心被强烈勾起,勉梓俊只放了大约三分之一的注意力在操控马匹上,其馀的注意力皆集中在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眸。
「你做了什麽?」他催促地追问。
裘依浓不安地偷觑了他一眼,诚实的开口,「自……自从堂哥选择要我绣东西给他拿去卖,他就开始给我限定时间,害得我每天都一直绣,一直绣。要不是小紫帮我,我恐怕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後来我们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於是小紫开始将她自己所绣的手绢偷偷带出庄去卖,打算先攒下一些钱,然後我们就要离开裘家庄,躲到很远的地方,不让堂哥找到我们。」她有些怔然的想起那时在裘家庄饱受威胁的日子。
「没想到堂哥比我们更快想到这一点,所以有一天,他就拿了一碗甜汤来给我喝……」
「然後在汤里下了毒。」勉梓俊接下她的话。
「嗯。」裘依浓羞愧的觑著他,「小紫说我太笨了,人家无缘无故会拿一碗甜汤来肯定有鬼,偏偏我还傻傻的中计……」她垂下头去,声音愈来愈小。
「你身上的毒已解了不是吗?」勉梓俊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她那明显的自责。她只是太单纯、太不知人心的险恶而已,她根本没有做错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