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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下午容易叫人犯困,荀绍喝的酒来了后劲,昏昏欲睡,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老管家匆匆跑进来说:“出大事了女公子,去宁都侯府递拜帖的人回来说宁都侯遇刺了。”荀绍惊坐而起:“你说什么?”“宁都侯遇刺了,就今天的事儿。”荀绍皱眉,随手拿了披风一裹就出了门。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章,稍候奉上,我会头缠加油布条把英俊如旧的二更君给大家牵来的!╮(╯▽╰)╭☆、从荀府到宁都侯府并不算太远,附近都是官居之地,道路畅通无阻,荀绍一路疾驰,到了宁都侯府外不过片刻。范一统正在门口布置守卫,见她忽然现身,颇为诧异:“荀将军怎么来了?”“你说呢?”荀绍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他,人已朝府中走去:“应璟人呢?”范一统紧跟在她身后,“在厅中,不过荀将军最好还是别去了。”荀绍停步转头:“为何?”“因为……”他还没说完,荀绍忽然听到厅中传来极低的哭声,快步走过去一看,永安公主也在,背对她低泣,旁边地上躺着个人,已经盖上白布。她怔在当场,怎么会这样?他身边防卫不会这般疏漏,对方不该这般容易就得手啊。“荀将军,你没事吧?”范一统见她神情不对,关切地问了句。“没事……”荀绍转身往回走,身后忽的哐当一声,回神一看,自己竟已不知不觉走到侯府后院,披风带了一下廊边花盆,碎了一地。范一统远远地看着她,脸色狐疑。“真没事,我、我只是想坐一下。”她说着竟真的倚着廊柱坐了下来,大概是酒劲还在,脑袋有些晕乎。亲人们离开时她虽然悲痛,但战火岁月,其实心底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真到了那日竟发现心底早有准备。可这是应璟啊,当初困在雍城里厮杀到只剩一兵一卒,浑身是血看不出人形都挺过来了,大漠飞沙那般艰苦的岁月也熬过来了,怎么反倒在这游刃有余的朝堂出了事?就算不愿意承认,他也是世上她最熟悉的一个人了,如今连他也……荀绍垂着头,往日回忆像从深水中打捞出来了一样,历历在目,却是越想心里越堵,呆坐了半晌也没动弹。“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荀绍心中烦闷,不想理睬,忽然回味过来这不是范一统的声音,扭头一看,险些撞到对方的脸上去。等看清楚对方是谁,她腾地就站了起来:“你……你没死?”应璟身上穿着便服,脸色有些不好,但的确是个大活人。他神情有些微妙:“怎么,你很希望我死?”“可……那厅里的尸首是谁?”“护卫。”“那公主为何那般伤心?”“当时公主屈尊与我同车,刺客来袭,这护卫挡在公主身前救了她一命。公主为人善良,感怀他丢了性命,你当人家是你?”“……”荀绍想起自己刚才居然还坐在这里悼念他,简直是蠢到家了,心里好不气恼。应璟看她面有愠色,还故意凑过来道:“我就知道阿绍你是关心我的,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不用觉得没面子。”荀绍暴躁:“谁关心你了?我来接小铃铛的,人呢?我马上带他走!”“这样啊……”应璟走近,伸手替她将披风带子解开重系了一下:“看来你真的很着急接他回去嘛,连披风都系歪了呢。”荀绍拍开他的手:“人呢?”应璟捂着一边肩膀,脸色有些痛苦:“我身上还受着伤,你能不能轻点儿。”荀绍吃了一惊:“我不是有意的,那你还是赶紧回去上药吧。”应璟伸手给她:“扶我一下。”荀绍正要上前,就听回廊上有人叫道:“子岸,你怎么出来了?”永安公主眼睛还泛着水光,宫装上沾了些许血渍,发鬓也有些凌乱,但她显然更在意应璟,快步走过来扶住了他,嗔怪道:“你身上还有伤呢。”“小伤而已,公主今日受惊了,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荀绍真想翻白眼,在公主面前他倒会装。应璟似有所感,瞥她一眼,对公主道:“荀将军也来了,公主不是一直念叨她的么?”荀绍来之前一觉刚起,酒醉微酣,此时穿着最寻常不过的襦裙,发髻梳得更是随意,永安公主方才是真没注意到她,此时看见,忙迎上来握住她手。“荀将军总算回来了,听闻你大败魏军,本宫深居宫中也觉心胸畅快啊。”荀绍有些不好意思:“公主过奖了,此事暂且不提,公主今日受了惊,还是让微臣送公主回宫吧,刚好也可以让宁都侯安心静养。”永安公主虽有心多留,但此时毕竟形容狼狈,只好点了点头,与应璟说了几句话便朝前院去了。荀绍跟上去,经过应璟身边,他扯了一下她的袖口,低声说了句:“谢了。”荀绍轻哼一声算是回应。应璟似乎对如何对付流言很有手段,遇刺那么大的事也没见怎么传播。朝中照旧一片太平,荀绍依旧风头大盛,甚至还有官员上门巴结来了。当初那个坑过竹秀的河南尹也在其中,荀绍逮着机会揪了他几件罪状,将他丢去廷尉。于是朝中开始流传荀将军暇眦必报,诸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