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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某处似乎已经微微有了反应,李定宸虽然还算未经人事,但宫中教导这些东西的人是不缺的。他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在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后,先是惊愕,然后便微微洗了一口冷气。这可是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于是怀里的人霎时像是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炭,不敢抱紧,又不愿抛开,十分磨人。好在这马球赛场地方实在不大,这么会儿功夫,已经足够他们顺着人流走到门口了。到了这里,没有障碍,人流便迅速的散了开来,他们二人也终于重获自由。越罗抬手在李定宸的肩膀上撑了一下,站稳身体,然后迅速的松开了手。周围的人都在呼朋引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而站立不动的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微妙起来。越罗心下更是有种十分怪异之感,让她甚至不大敢抬头去看李定宸此刻的神态与表情。怀抱一空,李定宸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种十分强烈的失落感。他盯着越罗发红的耳尖,正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那边儿张德终于带着侍卫们赶了过来。“我的爷!”张德并未察觉到气氛的不同,走到两人身边,先上下把人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出问题,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这个空档,已经足够李定宸和越罗各自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平常的表现。只是……“爷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可是人太多了?”张德掏出手帕替李定宸拭去头上的汗水,低声请罪,“是老奴考虑得欠妥当,让两位主子受累。”“无妨。”李定宸盯了越罗一眼,见她仍旧没有回头的意思,只得收回了视线,沉声道,“时辰不早,先回去吧。”这种“谁也不看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状态,并没有在回宫之后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明明是已经一起生活近一年的人,但无论是李定宸还是越罗,这会儿都油然生出几分陌生感,有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的窘迫,下意识的只想避开。所以这天晚上,李定宸破天荒的没有回长安宫,而是宿在了太平宫。他做了个十分旖旎的梦。梦里他和越罗还是身处街头,他将越罗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搂着她顺着人流前行。而后不知为何,周围的人似乎忽然间全都消失了,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李定宸又闻到越罗身上那种浅淡的香气。在梦里他终于辨别出来了,那应该是某一种草木的香,气清且淡,令人心旷神怡。而梦里的越罗,更没有始终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她抬起头来,目光盈盈如水,仿佛含了千言万语,而那千言万语又化作万千丝线,将他一点一点捆缚缠绕,让他动弹不得。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渐渐用力,却猝不及防的触到了滑腻的肌肤,陡然睁大眼低头看去,却见两人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散乱开,再无阻隔。他的手指不由自主沿着越罗的腰线游移,然后不知碰到了哪里,越罗整个人软下来,靠在他胸膛上。她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那只手很白,肌肤莹润,五根手指仿佛五节葱段,被皮肉包裹着完全看不出骨节所在,显出几分诱人的肉感。李定宸喉头滚了滚,视线移到了她的侧脸上,然后被充血泛红的耳垂吸引住,终于没忍住这份诱惑,低头噙住了它。怀里的人轻轻的颤抖着,急促的呼吸扑在他的颈间耳侧,喘息间那种草木清香越发浓烈,侵入他的口鼻间,令他浑身血脉贲张。李定宸恨恨的用力把人揉进自己怀中,咬着牙唤她的名字,“阿罗……”梦到这里戛然而止,李定宸在黑暗中挣开了眼睛。发现一切只是个梦,他心下陡然生出了几分混合着惶恐与惆怅的情绪。惆怅的是这个梦在关键处被打断,惶恐的是梦里那种仿佛干涸的土地渴望雨水滋润的急切之感,好像并没有因为梦醒而消失。他的身体在渴望一个人。身体某处濡湿的感觉如此清晰,李定宸却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空虚。外间守夜的李元听见动静,推门走了进来,见一切似乎如常,便下意识的要去检查李定宸的被子是否盖好,结果手才伸出去,就被抓住了。他心下一抖,惶恐的道,“皇爷?”“朕无事。”李定宸的声音显然与他话中的内容截然相反,他自己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皱了皱眉,又道,“取干净的衣物来。”伺候李定宸换过衣裳,李元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按理说,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应该主动劝说陛下召幸嫔妃宫人,或者索性劝他回长安宫去过夜也好,但李元敏锐的察觉到李定宸的情绪不对劲,于是只安安静静的处理完后续,半个字都没说。李定宸换了衣裳,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去书房看书。这一夜他没在长安宫过夜,虽然令某些人诧异,但毕竟不算什么大事。本来皇帝住在太平宫才是正理,如李定宸那般长期住在中宫才不正常,只不过两宫盼着抱孙子,宫中又没有别的嫔妃,皇帝和皇后少年夫妻,亲密些谁也不能说什么。然而接下来的几日,李定宸仿佛长在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