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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当我父亲在吃饭时推开盘子不想吃下去了,我曾见过她痛苦的脸色。因为我们只能买便宜菜吃,有时菜很糟,简直叫人难以下咽。”
当塔里娜说完这话时,她的两眼已充满了泪水。吉蒂也默默无言,过了一会她慢慢地说:“象那样的事我没有想到过,我只想到住小房子,也许还得做饭,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我可不在乎。”
“如果厨房地板很脏,而你还得自己去刷的时候,你会在乎的。”塔里娜告诉她说。“当煤气或电费的账单是那么惊人,你不得不一星期一星期地节约开支,直到你简直不敢做饭的时候,当你的墙上油漆剥落了而你无力装修的时候,你是会在乎的。”
塔里娜挖苦地接着说:“你现在想的是一间美国式的高级厨房,你穿着一条精美的围裙,在发亮的炉子和嵌在墙里的食橱前,到处掸掸拂拂;甚至垃圾也是由高级机器清除的。可是靠一个大副的工资,你是买不起这些设备的。”
“父亲不可能把我所有的钱都拿走呀,”吉蒂反驳说。“母亲给我留了些钱。”
“你怎么知道乔克·麦克唐纳愿意靠你的钱过活呢?”塔里娜问。“如果他是一个体面人,他会拒绝的;他一定要靠自己赚钱谋生。”
吉蒂用手遮住了眼睛。
“塔里娜,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不支持我,”她说。“这关系到我的整个生命,现在你是想破坏它,在我还没有得到幸福以前,就破坏它。”
塔里娜低叫了一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吉蒂,我向你保证,我只是想让你面对这个问题,不仅要用感情而更重要的是要用理智。你一定要用常识来判断,你不能匆匆忙忙行事。”
“现在我唯一要匆忙去做的,”吉蒂有点动摇地说,“是利用这机会再去看看他。也许在我们见面时,他不再爱我了——常有那种可能性存在。”
她脸上显出一副可怜相,塔里娜只好劝她安心。
“如果他真的爱你,他是不会忘记你的。”她柔和地说。
“他是爱我的,我肯定他是。”吉蒂喊道。“啊,塔里娜!我太爱他了。”
她的话显然出自她内心深处,对此,塔里娜出于善意,克制住自己不再讲了。
“让我们回屋去换衣服吧,”吉蒂提议说。
“我们要把需要装箱的东西清理出来。”
她尽量把话说得轻快些,但是显然地她那喜悦和兴奋的神情消失了,她清醒多了,信心不足了。这时塔里娜感到内疚,她的挑剔,害得吉蒂失去了期望的欢乐。
她们进了住宅,上楼到了吉蒂的卧房。
“把你的护照给我。”她说话又有点带劲了。
“我幸好带上了,”塔里娜说。“我差点把它装进衣箱送回家了,后来我怕在火车上或在别处丢失,我领到这张护照是很激动的,所以放在身边作为护身符,相信有一天我会走好运,到国外去旅行的。”
“你从来没有出过国吗?”吉蒂问。
塔里娜摇摇头。
“没有,”她回答道,“所以我非常想做工,能带那些儿童回以色列。但是,我想,由于我缺乏经验,那些父母亲吓得不敢让我带了。”
她从抽屉里拉出一个廉价的文具盒。
“就在这里面,”她说。“和作业放在一起,都是我早该做的作业,可从到这儿以后我连看也没有看过。”
“到了杜维尔你不会有多少时间学习的。”吉蒂笑着说。
“我一定挤出时间来,”塔里娜道。“为了取得学位,我不敢落后。”
“你取得学位后,打算干什么呢?”吉蒂问道。
“当教师。我想,”塔里娜答道,“在吉尔敦念完后,我如果能得到助学金,那么我就上师范学院。”
“早在那以前你一定结婚啦。”吉蒂肯定地说。
塔里娜摇摇头。
“不,”她说。“我似乎不是那种急于结婚的人。我告诉过你,我害怕贫穷,再说,我也不会遇见百万富翁。”她在开玩笑,而吉蒂却认真了。
“你同我们在一起会遇见许多百万富翁的,”她说。“但我得警告你,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我猜想我们所要的东西恰恰总是和我们所拥有的东西相反。”塔里娜说。
“是的,我想那是真的。”吉蒂答道:“所以,我要爱情和贫穷,而你要财富和保障。”
“我也要爱情,”塔里娜急忙说。“我认为每个人都需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