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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覆盖在丛奕额头上时,丛奕脖子梗的更硬,像个坏脾气的小孩,江宁开口的声音温柔,“还真挺有用的,好像比刚才退下来点了,要不然,我躺平,让你打个痛快?”
“去死。”
江宁再弄湿一个棉球,一下下擦他脖子上的动脉,“晚上林安东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不是说,你们二班的班长也病毒性肺炎了吗?看来这病传染,要不,你传给我,让我烧死得了。”
江宁傍晚的时候睡着了,隐约知道林安东打过一个电话来,说了什么,一点不记得了。
他愣一下,真没想过传染的事,别真过给江宁,一想到这个,可能刚才运动大发劲了,突然开始咳嗽,搜心刮肺的,他把头转过去,对着墙终于咳嗽完,自己骂了一句,“肺子都要咳出来了,你也不怕,好意思说自己有智商。”
江宁把止咳糖浆倒在勺子里,他倒的很满,丛奕想接,但怕洒到被上,江宁也没转手递给他的意思,他只好就着江宁的手,把一勺药喝完。
躺下的时候,只觉得冷,江宁把体温计插到到他腋下,过了一会,丛奕问,“多少度?”
“退些了”,江宁没细说。
甩了几下,把39度3的汞柱甩下去,发烧不是疾病,这是身体跟病毒抗争,丛奕常识太少,犯不上让这傻孩子害怕。
看丛奕蜷在被子里,江宁出去,把自己那床被抱过来,他就这么两套棉被,又加了一层盖在丛奕身上,脱掉衣裤,钻进一层被子中,丛奕一直背对着他,江宁没碰他,伸手关掉灯,“睡吧,睡醒就好了。”
丛奕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很久,可能眼睛睁酸了,要不就是太困了,最后有水从眼角滑下,反正,不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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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丛奕病了五天,第一次开了三天的药,后来,又加了两天,都打完的时候,他两只手背,乌青一片,护士拍打他的手,让血管更明晰,“没见过大小伙子血管像你这么细的。”
江宁在旁边笑出声,丛奕狠狠瞪他一眼。
针头扎下去的时候,丛奕握紧拳头,那护士有四十几岁了,看他跟看孩子似的,“瞪什么瞪,你哥对你多好,天天陪着你。”
江宁笑的更大声,注射室里大家都百无聊赖中转过头看他。
好看的男孩子,这种大妈最乐意逗弄,她转过头看江宁,“带你弟弟去吃点好的,这药打了几天,特伤脾胃。”
丛奕对青霉素过敏,打的都是红霉素族的药,胃肠道反应很大。
最后一天点滴挂完,江宁看着丛奕瘦的明显尖的了下巴,“想吃什么?”
丛奕历来有这毛病,瘦一斤也全瘦在脸上,每次期末通宵达旦的两周过后,他都看着跟削掉一圈似的。
这要是女人,得乐成什么样?不用削骨磨腮了。
“饺子”,丛奕答道。
他们都是北方人,老家那边,舒服不过倒着,好吃不过饺子。
晚饭江宁带丛奕去了家店,离家不算近,很小的店面,里面挤挤压压摆满了桌子,坐无虚席,等了半个小时,丛奕都要发飙了,才终于有座位,这么家小店,至于吗?
递上来的菜单没什么热菜,饺子那栏倒是一整面,他点了两样,江宁接过去,又点了三个凉菜。
“这店够火的”,丛奕看了看周围的食客,还有不少拼桌的。
“嗯,挺有名的。”
等位的时候,他也没看招牌,“叫什么?”
“面瘫铰子馆”,江宁回答。
丛奕一下笑出声,“真的假的?”
他把头向外探,想看到灯箱招牌,真有叫这名的?这什么破名啊!
还是看不到,江宁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传说,这老板娘万年面瘫。”
丛奕差点没狂笑出来,正好,老板娘从柜台后出来给隔壁桌结帐,个儿挺高一个老娘们,膀大腰圆的,说话,一口地道的东北味。
面对着他们,果然,脸上,一点表情没有。
丛奕彻底癫狂了,笑的这叫一个大声,食客都看向他们,老板娘离的近,自然也抬起头,依旧,纹丝不动。
这老板娘,扮骆驼祥子里的虎妞,都不用上妆,纯本色演出。
就他笑成这样,老板娘都没任何反应,从邻桌拿了钱,转身走向柜台。
江宁在桌下踹了他一脚,脸上学老板娘的样子,憋的都快抽搐了。
最后,饺子是老板娘亲自端上来的,这巴掌大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