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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月安的离去,使宽儿回过神来,她从不知向来和善的郑月安居然敢对楚公子旅行刺,随即便一个扑冽跪在地上,哆嗦道:“婢子该死,那柄短剑 是前些日子娇娇问婢子要去切果子的,婢子、婢子竟忘了收回,险些陷公子不利。。。。。。。婢子该死。。。。。”
公子旅微微擦蹙了蹙眉,收回视线,看向宽儿沉声道:“这些时日你一直在侍候她,可知她的身份?”
“然,然,!”宽儿紧张道:“娇娇说她是郑姓,唤月安。”
闻言,白衣男子当即便道:“郑姓?莫不是晋公子重耳身边的那些个妇人?”
听闻晋公子重耳,身边便有一对姓郑氏姐妹。
公子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此姬不似寻常妇人,颇有一份胆量和气势,我拾到她时,此姬正性命堪忧,身上所中伤痕,皆是毒辣至极,只怕是招惹了权贵所制,重耳那厮狡诈至极,身边又有贤士介子推提点,断不会在此关头犯如此轻率之错,落人口柄!”
想起方才那妇人所乘坐,样式极怪,却精致又会滑动的‘车子’,公子旅凤目一扫,看向还趴跪在地上的宽儿道:“方才那妇人所乘何物?又是何人做制?”
闻言,一旁的白衣男子也想起了方才那惊艳一瞥,却类似战车的东西,随即也来了兴趣,连忙催促道:“是也是也,方才那是何物,你快速速道来!”
“喏、喏”宽儿连忙应道:“半月前,娇娇嫌整日卧榻太过烦闷,腿脚又行驶不便,便用烧焦的木枝在布帛上绘制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线条,让婢子去找了几个匠师按其线条所制,制成后,娇娇将其换为‘椅’。”
宽儿口中的线条,即是郑月安所绘制的轮椅制图,她虽不懂,可那白衣男子与公子旅却是懂得的。
不待公子旅发言,白衣男子便惊诧道:“椅?靠坐而椅,善,甚善,懂得匠学,此妇莫不是鲁国公输般之后?”
公输般,既鲁班,土木工匠的祖师。
他所想到的公子旅亦是如此,此时,他的心里早已被那容貌上勉强算是一个清秀美人的妇人所震撼了,这个妇人,不仅狡猾且伶牙俐齿,此刻却还会为鲁国公输一族所不外传的匠艺,听说,这鲁国之所以不惧他国所攻,正是因为鲁国公输一族所制的攻城之器,方才那‘椅’,制工怪异却新奇,他博览群书,也亦所未见,亦所未闻,观那妇人,狡诈至极,若所料不错,定是她自己所设。
此妇人,方才所说,救命知恩,必会报答,若是将此等机智的妇人留在身旁,那。。。。。。
想到此处,公子旅便扫了眼兀自趴跪在地上的宽儿和依然在思索的白衣男子,正色道:“此事当闭口不宣,不然,定会掀起风波,酿成祸事。”
“喏、喏。。。”
“然!”被公子旅这么一说,白衣男子仿佛也明白了其中的 险要,若是让其他诸侯知道楚公子旅身旁有一位擅长匠艺的妇人,只怕亦会引起挣乱,随即连忙应道。
“你先退下,好生侍候着此姬,若有不妥,再来禀报。”
“喏!见公子旅并未责罚自己,趴跪在地上的宽儿心中一喜,连忙站了起来,福身退去。
“今日观此妇,心思缜密且有手段,以后无事,子明莫要招惹她,以免招惹麻烦!”
那唤作子明的男子正是宋国的公子子明,是宋桓公的众子之一,其母与楚公子旅之母是同胞姐妹。
公子旅的话正中 他的心怀,只是被他这么一点破,公子明随即就有点不好意了,只讪讪的应了声。
见他这般,公子旅也没多加理会,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子明此番出宫,莫不是来闲聊的吧?若是如此,那便请回吧,我今日归来,车马劳顿,已有些乏了。”
闻言,公子子明便立即道: “近日从楚国而来的游侠儿,或是商人与流民,具传言你父楚王宠信庶子玳,要将其立为太子了!”
“流言蜚语,不可听信!”说这话时,公子旅正背对着他。然,他虽语气淡然冷静,然则脸上则是一片黯然。
父?多么亲切却又陌生的字语啊!
见他语气淡然,全则不为所动,宋公子明这下急了,一收先前的轻挑,急忙追了上去,“那你为何一点不为所动不为所急?如此以来,你便是楚国弃子了啊!前些日子,公子玳那厮还曾出言羞辱父王,宋楚若失和,必将开战,你到时,便是祭旗的下场。。。。。。唔。。。。”一声痛呼,猝不及防的宋公子明一下子撞在了公子旅的背上,当即便红了眼,用手捂着